夏侯蜜儿说:“公主,那当前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林孤秀深吸一口气,说:“这样,冯爽,你立刻去莱城军中,代我看望看望乐同尘。”
冯爽愣了愣,说:“就……就这样?只是看望?”
林孤秀翻了翻眼珠,说:“你还想怎样?他都受伤了!身为故人,理应表示问候。”
太子府内,狄令仪对太子林穆说:“太子殿下,如今蔡公调查莱城,势必会殃及到咱们的势力。”
太子皱眉道:“这个蔡自清,一把年纪了不好好歇歇,偏要做酷吏,真是折腾人!”
狄令仪问道:“太子殿下,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太子思忖片刻,说:“乐同尘!让乐同尘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狄令仪眉头微蹙,说:“殿下,乐统帅现在重伤在床,不合适吧?”
太子急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是身体受伤,又不是脑子坏了。”
狄令仪想了想,说:“太子殿下,恕我直言,这件事似乎不适合乐同尘插手,他是掌兵之人,不能干涉莱城内政,他其实真帮不上什么忙。”
太子手忙脚乱地说:“那……那该如何是好?狄卿,你有什么办法么?”
狄令仪惭愧地摇了摇头,说:“现在还没有。”
太子说:“这就是了!你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听我的,这次我派人去就行。”
狄令仪点点头,说:“那……那好吧。”
当天晚上,钦差卫队驾临莱城,骆丰率莱城全体官僚前往参拜,蔡自清笑道:“各位请起,今日本官奉旨督察,就是要彻查高盐价高赋税的问题!骆丰,崔行德!”
骆丰和崔行德都是心中一紧,连忙说:“在!”
蔡自清意味深长地说:“两位大人,你们可知道贺老三是谁吗?”
骆丰吃了一惊,立刻说:“下官知道,此人阴狠狡诈,贩卖私盐,勾结赃官,抬高盐价,强收赋税,罪大恶极!”
蔡自清怒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上报!又为何不剿除?”
骆丰冷汗直流,说:“是……是因为微臣以为贺老三一介草莽,不至于惊动临都,微臣曾让长史崔行德剿除匪窝,可是崔大人似乎别有说辞!”
崔行德大惊失色,立刻说:“大人,我想骆大人定是记错了,微臣一直整顿残兵,训练军马,从未听闻此事!”
蔡自清忽的笑了一声,说:“两位大人不必紧张,此次还要多多劳烦两位大人帮助。陛下听说贺老三背后有一位赃官支持,命本钦差将其抓出,可是老朽对莱城不甚熟悉,还望两位多多支持啊!”
骆丰和崔行德听得胆战心惊,连忙说:“是是是!”
入住钦差行辕后,祝扬灵赞道:“老师真是高明。”
蔡自清笑了一声,说:“哦?如何高明法?”
祝扬灵笑着说:“老师您一方面侧面敲击,明确点出高盐价高赋税的问题,使其恐惧,另一方面又巧妙利用了太子一系的骆丰与兖城一系的崔行德之间的矛盾,故意说只抓一位赃官,使其内斗。如此内外瓦解,不需我方出手,敌人便会不战自溃!”
蔡自清哈哈大笑,说:“好,好!知我者,祝扬灵也!”
这时,祝扬灵担心地说:“可是……可是学生还有些忧虑。”
蔡自清说:“哦?你担心什么?”
祝扬灵说:“如今莱城大乱方息,矛盾重重,各方势力可以说剑拔弩张,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据学生调查,长史崔行德似乎与贺老三过从甚密,如果二人狗急跳墙,武横之乱怕是要重演。”
蔡自清思忖片刻,说:“那按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祝扬灵眯了眯眼,说:“立刻卸掉崔行德的兵权,将那一万驻防军收归我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