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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九尾妖狐阿狸(1/2)

    “阿狸,这是艾欧尼亚的战争,我必须前去。”穿长袍的男人这样说道。

    接着,他的背影就从我的视线里渐渐淡去,融入了南方森林神秘的黑夜。我不知他去向何方,身往何处。但我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在呼唤我,当我的视野被漆黑笼罩,我终于听见他心中之声。

    1,

    在很久以前,久的已无法计量的时间。

    那时,我常午后独自坐在森林尽头的一座小山丘上。阳光穿过树林,在山丘上落下一处阴影。我看见太阳在远方被树枝遮住而显得绰约模糊。我看见如白色缎带一般的狐群在森林里穿梭觅食。

    那个身着长袍的男人,就是在这时攀上山丘。

    我不记得有多久未在此地见过人类了。

    “狐狸,为什么你不去觅食?”长袍男人看着我,脸上充满戒备。

    我迎着他的视线,却不知怎样回应他的话。

    沉默。

    “好吧,我不管你要怎样,我只是来贵地采集一些材料的普通魔法师,不会逗留很久,就不用把你觅食的伙伴叫回来给我开个欢迎会什么的了,好吗?”

    其实是害怕狐群攻击人类吧。

    我看着他一小步一小步试探着走向山丘一侧,目光仍紧盯着我。他在一处杂草密集的位置躬下身,从长袍口袋中取出一个木盒,将杂草收集到盒子中去。

    森林的黑夜如舞台的帷幕,从高高的天穹上缓缓垂落到地面。野兽在巢中入眠,树叶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溪水潺潺,发出风铃般的流动声。虫鸣不时作响。月光穿透了黑夜。

    那一晚,我又坐在那座山丘上。我回想着那个穿长袍的魔法师,他身形消瘦颀长,或许是多日未眠令他脸上如雾罩般笼着一层苍白。他说话的语气随意而慵懒。长袍像襁褓一样将自己紧紧裹住。

    那个男人还会回来吗?

    他说过他不会逗留——

    但为何他的气息挥之不去?

    2,

    头脑中被一个人的身影填满,连呼吸都随着他的气息而变得急促。这应该就是人类拥有的情感——像细雨拂面,潮湿而温润。

    “但是,人类的情感会带来愚蠢。”祖先们如是教诲。

    当那只野狼的獠牙深深扎入我的皮毛,一股刺痛逼着我从山丘上直扑而下。

    黑夜里的黑影像一把长枪在森林中不断穿刺,我只有躲避他的锋刃,飞快的朝着前方奔跑。野狼的嘶嚎响彻在夜晚空荡荡的森林,那声音中充满亢奋与愤怒。他的愤怒越强烈,他追赶的脚步便越迅速。

    没有终点的奔跑。

    忽然,我的腿再也支撑不住,我倒在地上,剧痛令我无法起身。

    那只追逐的野狼从黑夜中猛扑出来,它的两只眼在黑暗中如两颗黑色魔珠一般恐怖的闪烁着。

    我看见它的獠牙,像枪一样锋利.

    3,

    从昏睡中醒来,眼中映入清晨明亮的天空。阳光穿过树木茂密的枝干,落下一地光斑。露水从叶尖上滴落,一股清凉漫过全身。

    “你醒了?”

    耳畔传来人类的声音。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

    “你受伤很重,别勉强自己。”男人的脸遮住了天空,填满我的视线。

    是那个穿长袍的魔法师。他救了我。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恩,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怎么还在这里吧。”男人狡黠地笑道。“我可没说我要逗留多久哦,到我把那些材料给采集够了可能还要花上半年!虽然我也不愿意在森林里过这种原始生活……”

    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兴奋,以致连他说的话也听不进去。那种人类的情感又一次占据着我的头脑。我感到一股暖意在全身上下游走。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然而,伤口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像无数蠕虫在其中鼓动。

    有什么东西,从伤口慢慢生长起来。

    “喂……”男人突然叫住我,像魔怔似的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他的声音里充满恐惧与惊诧。

    “九尾……妖狐……”

    在魔法世界的古老传说中,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是所有人间野兽的始祖。她曾给世界带来灾难,以野兽之王的身份凌驾于当世一切物种。

    直到团结起来的魔法师们不惜奉献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土地。他们使用法术将九尾妖狐击退,并将其封印在艾欧尼亚灵源之地——南方森林。

    千年已过,人们早已忘却当日的灾祸。那经历过漫长时间考验的封印成功地困住了妖狐。

    她本该消磨在森林的凉风之中,从人类记忆中抹去。

    然而,今日她归来,却是以这样的姿态。

    4,

    “狐狸,你不要跟着我了!”一直被我紧紧跟在身后的魔法师终于忍不住回头冲着我吼道。

    我歪着头,表示拒绝。

    现在我还能往哪儿走呢?回到狐群里,一定会惹来异样的眼光吧,不管是众人罗嗦的奉承,还是对我一如既往的排斥,如今我都不想去面对。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去处,就是跟随这个看起来实力很弱但却是我的救命恩人的魔法师。

    “你这样跟着我,我迟早要暴露给你那些狐狸同伴啊。”男人嗔怒道。

    我注视着他纠结的表情,反而更坚定了跟随他的心。

    “没关系,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我在心中默念道。

    我们在森林中穿行,偶尔见到昨日山丘上那种杂草,男人会躬下腰来轻轻将它们采集到木盒中,我则站在一旁关注着附近的情况。

    他时不时会发牢骚,或抱怨森林环境恶劣,或抱怨因为我自己处境危险之类的……但我此刻只想着保护好他,宁愿固执地不去考虑他的想法。

    我们穿过溪流,穿过山丘,清早的阳光伴着和风吹开了湿气,昨夜的阴冷已被暖意盖过。男人长袍的下摆落在被露水打湿的地面,但他却浑然不觉地继续前行。

    魔法师的执念,驱动着他的身体。让他的眼中毫无阻障。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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