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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1/1)

    “话说自我大宋以来,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的经济、文化、教育都登峰造极。我国都汴京更是繁荣昌盛,我先太祖好文,遂近代里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只是这英雄豪杰没落了,隐士于江湖,久了总有那么些不太平,前些时候,一年轻人当上盟主,才将这江湖震了震,但今儿个,咱几个不说这茬儿……”

    汴京一茶座里,一青袍老者正襟危坐,说到这儿卖关子一般的噤声,从袖中取出一把十二股的折扇摇了摇。此时茶座间门庭若市,座无虚席,大伙儿旁的时候都盼着这张老爷子出来说道说道。他张老爷子,说是个说书先生,但念话本子的时候少,讲现世的事情多,这现世啊,也不是胡同儿市集里百姓闲唠嗑的词儿,多是些血雨腥风的江湖传闻啊、光怪陆离的神秘事件啊,少的时候,也说些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美事来调剂气氛。这说书人不少,他张老爷子偏是出了名儿的张铁嘴,说什么像什么,事儿到他嘴里,就跟长腿了似的,活灵活现的,旁的说书的妒恨,张老爷子也不愿意跟他们抢生意,遂定下茶座,定下时辰,每七日便来讲些新鲜的事。许是物极必反或是别个什么理儿,他越是低调,大伙儿越捧他,渐渐地,反是快到张老爷子说书的时辰,百姓反是没有十分要紧的事儿,就挤破头要去那小破茶座里听他说书,没听上的失魂落魄,听上了的,一整天走路都飘轻儿,脸上也分明写着又听得了了不得的事儿了。

    “老爷子,你就别买关子了,俺们几个下午还得出摊卖货呐,为了来听你说书,晌午饭都没得吃上!”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在楼梯半的位置坐着,听着口音不像是汴京人,他这一嚷嚷啊,楼梯都颤了颤,茶座的小二连忙小跑过去赔笑要壮士小些声说话。

    张老爷子一眯眼,身子微向外倾了几分,张口说:“今儿个书就说一说,老夫前阵子刚听到的古怪事儿”他把扇子一合,啪的拍了下手掌,大家一听,都竖起耳朵谨慎呼吸,老爷子满意的微一点头,继续说道:“吾有一友,是隐世高人,通晓这世间各事,一日我二人饮酒赏菊,他与我说了一秘密”,他指了指天的方向道:“这九天之上,住的许不是菩萨,是跟我们一般模样的人,吾友叫这九天平行玄空,叫上面的人为异之人。”

    “这怎么可能啊?九天之上怎么没有菩萨,分明都是仙人,怎么与我们一般模样?”

    张老爷子继续说着。

    茶座二楼的包间里,一个女子男装模样,手里握着带鞘的宝剑,手上的茧子看得出女子平日定勤于练武,这剑上配了一竹铃,本是竹子行走时无声,只舞剑时配着剑气,竹铃才发出摄魂之声,可以使人短时间麻痹。她穿的极为麻利易行动,看似平常衣裳,细一瞅,识货的人便能看出这衣裳是由千年铁蝉吐得丝制成,刀不入;衣角的勾边是用银丝金线制得纹路,就连衣领子都是有讲究的。这女子随男装,但模样俊俏,杏眼翘鼻,唇红齿白,唯有眉毛英气十足,让这女子看着多几分豪迈之气。这女子身边坐了一模样女子,长相华贵,细皮,与男装女子乍一瞅格格不入,细一看莫名几分臭味相投;这女子身后站了一玄衣男子,腰间配短刀,刀鞘亦是精致不菲,这男子面如刀削冷漠,对坐着二人几分无厘头的对话似乎听不见一般。

    “老娘堂堂武林盟主,要什么男人没有,干嘛非得成亲?再说了,你不也没嫁人,说道我什么?你还听不听书了?”男装女子皱眉,很是不满道。

    那模样的姑娘依旧虎口婆心:“琳琅,我跟你不一样,我自小就定了亲的,而且家中还有哥哥未娶,我不急,你们戴家一脉单传,到你这儿无男儿,你不早嫁了夫君传递香火,你还是盟主,多少眼睛盯着,万一……你有脸去九泉下见你爹娘吗?”

    “哎,你没听张老爷子说么,就九天之外是另一个世界,这九泉之下有没有地府魂灵,你玉如意还真不好说。”被叫做戴琳琅的女子一边抖着腿一边道。

    “你!”玉如意气自己说不过,愤怒的叉着腰,仰头跟冷漠男子说:“楚天莫你就看着我被欺负?好啊,回去我就告诉爹不跟你成亲了。”

    楚天莫本一脸冰霜,看到玉如意娇蛮模样,嘴角不自觉带笑,浑厚嗓音说:“盟主,你好歹告诉如意你不嫁的理由,不然她总归是缠着的”。玉如意听了以后狠掐了他一把,楚天莫面不改色,半晌玉如意摇了摇使了些力气酸胀的胳膊道:“皮糙肉厚……”

    戴琳琅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里也是些许羡慕,但刚才都那么坚决了,现在改口,面子往哪儿放?于适作嫌弃表情看着两人道:“理由?我找不到能跟我相配的汉子,这算不算理由?我武功比这世上人都脯就算少数比我厉害的人,也都仙风道骨,七老八十的了,打不过的,我看不上;那些不会功夫的文弱书生,娘儿们唧唧的,我看不上,你说这世上,哪有与我配的人?与其那般将就他人,自己也难得自在!”

    “那可说不好,你能当上盟主,靠的不只是你这身功夫,还有你戴家背景和我玉家势力,这武功啊,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你这般狂傲,是容易吃亏的”玉如意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好点子抿着嘴说:“要不,你比武招亲啊,若是有人打赢你,你看得上,就成亲怎么样?万一这大千世界真有你看上眼儿的人,招来做夫君也不错不是么?”

    戴琳琅心思有些松动,玉如意趁机就着她好面子的弱点,直接扣了个高帽,说:“你要是真真儿的那么自信自己功夫,比武招亲又何妨?大不了坐实自己天下第一的名头,你这武林盟主不是更有风头?”

    啪!戴琳琅一拍桌,说了句成,就掀开门上珠帘,走到二楼走廊,趁说书先生喝茶空档高声道:“我戴琳琅七日后在戴庄门前比武招亲,反是无媒妁嫁娶的英雄,看得上琳琅的都可以来试试,若把我推下擂台,当日即可成婚!”

    玉如意也走过来,站在戴琳琅身边道:“盟主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往尔等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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