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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的背后是什么?(1/2)

    第二章山的背后是什么?

    千年之后。

    青海以西,曾受周武王一掌余波变为荒地的峻陵,经过千年的孕育,变成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

    春时至,正是乾苍最美的时候。

    而在这茂盛的草原之中,躺着一位身着黑衣劲装的年轻人、腰间悬浮着一柄青玉萧,身侧随意放任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剑是他在江洲溧城的一家铸剑坊中,花了三两银子买的。

    萧是他那位自命不凡而又除了通晓几首音律,又没什么大本事的师傅赠与他的。

    他叫景戌,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师傅说他是戌年戌月戌日出生,故而叫景戌。

    又因“戌”在地支中排行十一,所以景戌也叫景十一。

    但他师傅却死活不唤这两个名字,用他的话说就是:“十一”对应生肖“狗”,我还是喊你“狗儿”吧,这是为师对你的昵称,也能体现出为师对你的爱护之意啊,你说是吧?

    上天作证,如果不是景戌念在往日被他师傅养大的份上,若不是景戌不是什么欺师灭祖之辈,相信景戌早就一掌拍死他这口无遮拦的师傅了!!

    景戌脸色恬静,口中咬着一根枯草,双臂枕在头后,眼神迷离的望着天上盘旋的燕子,不由的出神。

    无由的一声叹气,说道:“悔不该当初来这乾苍!”

    景戌疲倦的耷拉起眼皮,遮盖住那双炯炯有神的漆黑眸子,不知何时已然睡去,梦中又回到了自小成长的那片土地中。

    记忆是从七八岁时开始,景戌自小成长的地方是一片众山围绕的草原,如果站在虚空中可以看到这片草原,仿若一个庞大的山谷。

    草原一角生长了一片紫竹林,在其后是用粗壮的紫竹搭建的房屋,形成一个村庄模样。

    村庄占地很广,数千人的房屋团居竹林中央,村民靠着游猎牧畜为生,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村庄里设有武馆,名曰:文武馆,就这么一家小小的武馆,据说是有十三位馆主,可是景戌只见过六位馆主。

    其余七位别说是景戌,任何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他们办理文武馆的初衷是召集村庄中略有天赋的青少年习文习武。

    而景戌自出生就从未见过其父母,听其师傅说景戌是他在挖竹笋的时候,无意间从地里挖出来。

    这样的解释景戌自然不信,先不说土地里能不能挖出孩子,光凭其师傅记得景戌生辰就说不过去了。

    没有父母,景戌只是靠着他那村庄里最不着调的师傅照顾长大,说是靠着其师傅的照顾长大,倒不如说是其师傅是靠着景戌的照顾安享余年。

    十岁之前大可能说是受师傅的照顾,但十岁之后,景戌有了自理的能力之后,做饭洗衣这活自此被他师傅理所当然的强加在景戌头上。

    用他师傅的话说,就是:为师也算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抚养成人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毕竟为师已到耄耋之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景戌一脸嫌弃的看着唏嘘不堪且身体健朗的师傅,只道:“那徒儿这就去为师傅打造一具上好的棺材,反正过上一两年师傅定要用到。”

    景戌师傅一听这大逆不道的话,顿时面红耳赤,勃然大怒,提萧要打。

    得亏景戌逃跑及时,若不然又得一顿胖揍。

    其师傅好吃懒做,从不种植庄稼,也不养畜维持生计。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因此饿死,靠的是他拙劣盗窃手段。

    今日在这家偷几斤粮食,明日在那家顺得几块腊肉,十有八次全被人家捉了个现行。

    得亏村子里的村民看他一把年纪,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景戌,这才不与他一般见识,若不然非得打断他一条腿。

    就因如此,这老贼的名号也传了起来。

    说是师徒关系,但景戌除了从老贼那里学来几首不知名的曲子,别的一无所得,这也是景戌不太尊重老贼的原因。

    为师者,首当育其德,次当授其学识,而像老贼这般做派,又哪里是一位师傅应该做的。

    景戌十岁,被老贼送到文武馆中习武习文,自此基本上每一天都待在文武馆之中。

    上午习文,提笔研墨,规规矩矩、一字一画的跟着文馆里的老师写着方方正正的大字。

    下午习武,盘膝而坐,吐纳天地灵气,汇聚于丹田,淬炼体魄,此为修行第一步,名曰淬体十层。

    而后是抱着跟自己相仿身高的木剑,跟随着老师一招一式的习会基础剑法。

    景戌天赋极高,十四便已经淬体五层,论修行时间不过才短短四年,就取的如此成绩,这其中自然不止是天赋的原因,更多的还在于勤奋。

    夜半归家,景戌简单吃食后,伴随着老贼萧瑟的萧声中,月下舞剑。

    剑破空音,萧声瑟瑟,显得格外安宁、祥和。

    却怎料每每这个时候,街坊四邻免不了抱怨,当数院子之后大嗓门吉大婶最为豪迈:“死老东西别嚎了。”

    这一年,景戌十五。

    晨阳未出,鸡鸣便起,景戌一如常态的从沉梦中醒来,穿戴好衣衫便来到了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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