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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找出真相(1/1)

    “你要找出真相,是吗?你要知道我是谁吗?”正在思考着该从何查找线索时,那张鬼脸倏忽间出现在念雅面前,紧紧挨着她的脸。她就如同能洞察念雅所有的心思一般,总在念雅思考问题的时候出现。此刻她的脸距离念雅如此之近,念雅仿佛能真切得感觉到她呼吸的冰冷。“别靠近我,走!”念雅举起手连推带打。

    “啪”一声脆响过后,却听见肖磊地怒喝声。“袁念雅,你有病!”听到这句喊叫念雅猛一惊,她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肖磊。怎么会呢?刚才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明明是那张犹如带着鬼脸面具,到处都是纵横交错遍布伤疤的脸啊!可现在这张脸却是自己的丈夫。“肖磊,你怎么了?让我看看你的脸?一定是那个女人打的,一定是她。”说着,念雅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看肖磊通红肿胀的脸。

    “我求你别再装了!袁念雅,你不就嫌我妈刚才说这些都是杂花野草吗?你不就是嫌我妈瞧不起你的出身吗?你不、、、、、、”“你滚,你滚!你们一家人,我都受够了。都让我看着恶心,包括你,肖磊!”听到肖磊一口一个“我妈”、一口一个“乡下”,念雅被彻底激怒了,她实在无法忍受下去。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嫌弃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连自己的丈夫都是这样。

    肖磊此刻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妻子,在他眼里念雅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孝顺自己父母的儿媳。也是关心自己疼爱女儿的贤妻良母,可现在自己面前的她,却有种让肖磊很陌生的感觉。他无法理解,妻子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既然你觉得我们全家都恶心那就离婚,免得你看着难受!”

    “离婚就离婚,我早就想离婚了,我受够了。”听到念雅的话,肖磊愣愣地看了她半天,说了一声“好”后,摔门而去。看着肖磊离去的背影,念雅转身进屋,将自己和女儿的衣物收拾好后,叫醒连连抱起女儿离开了家。她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一分钟都无法忍受的家,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弄清楚一切。

    肖磊看了看表,早上六点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这个城市,游走了三个多小时。此刻,他觉得累了,坐在路旁的长条椅上,看着晨练的人们。已经是初夏了,坐在这里,微风徐徐吹过,他想了很多。想起和念雅初见时,念雅因为走得太急撞在自己身上,将怀里的文件洒落一地而紧张的满脸通红;想起和念雅相恋时,每当自己偷吻她时,她娇羞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将念雅带回家,父母冷漠的表情和言语,念雅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想起父母总是讥讽念雅乡下丫头,看不起她时,她伤心难过的眼神;想起那次母亲住院,念雅大热天地跑前跑后,中暑累倒后母亲漠不关心的神情;想起念雅为了让自己认真干事业,放弃部门经理的位置,毅然辞职在家带孩子,等等等等。

    想到这些,肖磊突然觉得,自己对念雅关心的,实在是太少太少。当父母嘲笑讥讽念雅时,自己从没站出来替念雅说过一句话;念雅生连连,最需要自己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却在外地出差;念雅为了自己辞职时,自己反倒认为这很正常,没什么;念雅总说家里有别人时,自己却总觉得她在编理由骗他。

    他想起那天医生说的:“患者因为受了某种无法承受的刺激,想要逃避这个现实,而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这种病会使患者,出现一些奇怪的行为和举动,需要家人多理解、多关心、多陪伴。”可自己却总是粗暴地否定念雅的话,甚至一次次伤她的心。“肖磊,你太愚蠢了。”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朝家奔去。

    “妈妈,这里是哪?我们为什么要住这里,不住家里啊?”连连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乡下的农家小院,院子正中,是三间老砖瓦房。老房子的白墙上画满了画,因为时间久了加上风吹雨淋,已经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了。房前有个小花园,花园里面的花正在美丽地绽放着。

    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在老槐树伸出的粗枝桠上,用两块木板各绑成了两个简易的秋千,两只小鸟,正落在这两个秋千上叫着。连连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农家小院,所以奇怪又兴奋地问念雅。“这里是妈妈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妈妈总在梦里梦到这。所以我要来这里,寻找我想知道的答案。”

    “念雅,念雅?连连,连连?一大早这母女俩跑哪儿去了?”肖磊在卧室里没有见到妻子,来到女儿房子也没看见连连,心下正奇怪着,突然看见客厅茶几上那枚,念雅右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戒指下面还压着一张信纸。看到这,肖磊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走过去,将压在戒指下面的信纸拿起来。

    只见上面那熟悉娟秀的字体写着:“肖磊,我走了,带着连连一起。我考虑了许久,终于做了这个决定。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却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我很压抑也很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早早分开。这一生,我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你恋爱时的那段日子,纯真而美好。不用担心连连,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将她带到了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那里有我最珍贵的东西。谢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幸福和快乐,再见!”当看到底下的落款写着“前妻袁念雅”这几个字时,肖磊的眼角湿了,一滴泪落在了手上的信纸上。

    “妈妈,我饿了,我要吃饭!”不知不觉已是黄昏了,夕阳余晖下,一切如梦似幻,显得这般不真实。连连从秋千上下来,跑到念雅面前。“哦!连连饿了。”女儿的话,将念雅正看向远处夕阳的目光拽了回来。“那,今天晚上咱们先煮方便面吃,明天妈妈去给咱们买个电磁炉,再买一些鸡蛋和牛奶,好不好啊?”念雅抱起连连,边亲着女儿的脸蛋边向屋里走去。

    “咦!妈妈你快看,这里有饼干,还有牛奶。”听见女儿惊喜地喊声,正泡方便面的念雅忙向房间里走去。这间房子是念雅小时候住的,房间的墙壁上还贴着念雅小时候的画。连连此时正在一个小柜子里翻着,脚底下已经放了一大堆零食小吃,还有盒装的牛奶。“奇怪,这些是谁放的?上面的日期是最近的,难道最近有人来过这房子吗?可是,老家已经没有人了啊!”

    “算了,先吃饭吧!”想到这里,念雅将方便面端进来,和连连吃了起来。吃完饭,将连连哄睡着后,自己向厨房走去。她准备将厨房收拾干净好给连连做饭,以后一段时间,她们母女都要住在这里。念雅走进厨房时,却愣住了,她看见一个电磁炉放在案板上,上面还放着一口小锅。“这是谁的?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想到这里,念雅只感到一阵心惊胆寒,冷汗直流。

    “香香,香香,你回来了!我真高兴,我好想你啊!”那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又出现在眼前了。“你是谁?这些东西是你的吗?”念雅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怕,她不知道这个少女到底是鬼还是人。为什么总在自己回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然后她就会变成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最后,又会突然成为那个满脸伤疤声音嘶哑可怕的,女鬼!

    “我是芳芳啊!你怎么又忘了呢?”少女的话中夹杂着一丝嗔怪。“念雅,这些都是你买给我的啊?”转眼间,自己面前站着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此刻她看着念雅,双眼里满是忧伤。“我买给你的?我为什么要买给你?”念雅看着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很熟悉,她长得很像,很像自己。“因为,你不许我出去见人啊!”那个让念雅恐惧无比的声音又在耳中响起了,似乎还带着深深的埋怨。

    念雅吓得紧紧闭上双眼。她不敢看,不敢看那张被严重损坏的脸,那脸上的伤疤就像是,就像是被大火烧毁的。“火灾?”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这个词,让念雅想起了自己梦中的场景。每次当她要追上那个女人时,眼前就会出现一片灰蒙蒙的大雾。现在她明白了,那不是大雾,那是浓烟,火灾现场的浓烟。

    猛然间,念雅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一栋大楼着火了,里面浓烟滚滚,四周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像是卯足了劲一般。到处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人群四散慌乱地逃跑着,哭声、喊声乱成一团。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孩缩在一角哭泣着,那正是自己。自己的脚在混乱中被人踩伤了,肿胀得很厉害,连站起来都不行,更别说跑了。而周围的人们都只顾着自己逃命,根本没人理她。

    火已经烧到她所在的这个地方了,眼看就要烧到自己所在的角落了,浓烟将自己呛得快窒息了。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焦急地喊着:“念雅,念雅!香香,香香你在哪里?”朦朦胧胧中,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不远处。她身上的白裙子被烟熏的乌黑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因为火烤而变黄了。黑黑的披肩发,部分已经被火烧的胶结在一起,这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女人,那时她还不到四十岁。

    她刚才已经成功地跑了出去,在四周环顾寻找了一圈后,不顾周围众人阻拦,又冲进这个危险的地方。“我,我在这里。”此时,念雅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女人终于看见了念雅,她快速冲过来,将快昏死的念雅背在身上,准备向外冲去。就在此时,一股火焰猛地扑了过来,将二人围在中间。紧要关头,她放下背上的念雅,拼尽全力将她推了出去。就在同时,女人的身体,被扑过来的大火烧着了。她痛苦地喊叫着,扑打着身上不断燃烧的火苗。然而最终,她倒在了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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