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能从前线下来,定然是已经平息了此次战火。不过杜家军折损不少。蛮族最近连番侵扰,我杜家儿男每战皆有折损。老爷情绪不太好。待会你小心一点。”杜丰摇摇头。
蛮族虽然一向都是大齐死敌,但与大齐一直处于对峙状态,只有到了秋冬季少粮的时候,才会侵扰大齐。但是今年不知为何,夏季才到,蛮族便已经开始频频侵犯大齐西边。杜家军首当其冲,自然不可避免会出现大量伤亡。蛮族野蛮凶残,身材极其高大,尤善炼体之术,并且善于奴役蛮兽。论起单个武力,蛮族士兵明显要优于大齐士兵。只是大齐将领善于战阵。凭借着战阵,大齐军队才能够与蛮族战个奇虎相当。
战况凶险,杜家军损失惨重,杜长庚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杜玄知道自己回去必然成为父亲的出气筒,却也没有办法逃避,只能够硬着头皮跟着杜丰回家。
一进门,杜玄便看到杜长庚站在大堂之中,神情肃穆。杜玄一进门,便看到一旁母亲在向他招手,让他从一旁偷偷溜走。杜玄正要蹑手蹑脚向母亲走去,却不想他一进门便已经被杜长庚给盯上了。
“站住!竖子!你今天又跑到哪里去风流快活了?杜家弟子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只有你一人在苟且偷生。”杜长庚怒喝一声。
“父亲辛苦!我虽然没能够上战场,可是我一直都在学习兵法,待我学成兵法,必定为我杜家军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杜玄只能够顺着杜长庚的脾气说话。
“百无一用是书生。纸上谈兵害我杜家弟子还算少吗?从今天开始,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里练习杜家武艺!一个月之后,随我上战场杀敌。我杜家子弟,没有躲在后方逍遥的废物,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杜长庚怒道。
“杜长庚!你敢!”杜玄母亲罗西凤彪悍地冲了出来。
“自古慈母多败儿。这一次,我意已决!你知道罗浮山这一战,我杜家军多少好男儿葬身沙场吗?别人的男儿死得,我杜长庚的儿子就死不得么?”杜长庚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
罗西凤本要数落杜长庚几句,可是看到杜长庚那悲伤的眼神,却止住了脚步,将杜玄拉到一边:“三儿啊,娘这一回可是保不住你了。你父亲说了一个月之后要你上战场,就肯定会带你上战场。你这段时间,好好练练武艺吧。娘不图你在战场建功,只求你能够活着回来。”
杜玄不是不想练武,而是练不了。他生来就身体羸弱,稍微运动,便是大汗淋淋,周身刺痛不已,动辄皮肉挫伤,甚至伤筋动骨。也正是因为如此,杜长庚才没坚持让杜玄练武。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前线危急,杜家军折损严重,必须编练新军。人家的儿郎要上战场,杜家的儿郎怎么可以躲在后方逍遥?
第二天一早,杜玄便被杜长庚从床上拖了起来。标明杜长庚是要动真格的了。
“此乃我杜家炼体之法。杜家武功五大部分之一,也是杜家武功最基础的部分。”杜长庚将一本书丢到杜玄的面前。
杜家武功分为炼体术、拳法、兵器战技、秘法、功法五大部分。杜家炼体术是基础中的基础,这一部分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杜家军便是以杜家炼体术锻炼新兵。杜玄基础几乎为零,以此来锻炼也是必然。
杜家炼体术有桩步、行步之分。桩步为“静”,即练功中静止的拳势。基本姿势有五个:大势、顺势、拗势、小势、败势,合称桩步五势。它是练全身之力和全身之气的重要方法。演练时桩步五势左右对称练习,宛如盛开的双瓣梅花。五势之变化无穷无尽、包罗万象,为诸般拳势之母,可变化衍生成各种拳势。
行步为“动”,即练功中变化和运动着的各种动作、步法。以行步三法为宗,即摆法、扎法、撤法。摆法为行不之首,忽左忽右,忽进忽退,忽上忽下,妙在活步,多用于与敌周旋、对敌袭扰的步法。扎法求进攻之疾,用来冲打追击敌人。撤法有抽撤之迅,它不仅用于摆脱敌人,也包藏埋伏、进攻的步法。行步能走如风,站如钉,仰之则高,俯之则深,进之则长,退之则促,随东就西,声左则右,使敌者如坠入五里雾中而不能辨其方向。
练习架子时,每个姿势动作要做到“五极”,即正、顺、圆、满、够。正即姿势正确,顺即劲力通顺,圆讲的是变化圆活,满即精神饱满,够即位置尺寸要够。力求精、气、神统一,达到“气峥嵘、势泓浓”的境界。
杜玄在桩上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是汗流浃背,两腿不停地抖动了。杜长庚来看了一回,一看到杜玄是这种表现,便气得瞪眼睛吹胡子了。
杜玄本想多坚持一会的,谁知道才坚持了一会,便身体一歪,完全不受控制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幸亏一个身影冲上来将杜玄扶住。
“多谢。”杜玄软绵绵地随口说了一句,抬头一看,却见扶住自己的竟然是二哥杜毅,立即惊喜地喊道:“二哥!你回来了?”
杜毅将杜玄扶到一旁坐了下来:“老三,你这身体真是太弱了。你也别怪父亲,这一次罗浮山之战实在是太惨烈了。我杜家军虽是赢了,却是一个惨胜。没能够尽灭蛮族大军,待蛮族大军休整好,只怕还要犯我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