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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5迎面撞上鬼(上)(2/2)


    那个时候我还惊魂未定,我坐在化验室的椅子里,背向着西面的墙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东面的窗户,我害怕那个女鬼从东面进来,害怕在东窗户上看见她的鬼脸。我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身后也是一面窗户。

    先是看见东面的的窗户外头突然闪出一道雪白的光亮,我的心脏同时跟着收紧起来,接着,我听见了自己脖子后面一个压低了嗓音的嘿笑声。

    我猛然转过头来,看到了窗户上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离我的眼睛那么近,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上扭曲变形的狞笑。

    我妈呀大叫一声,吓得钻到了桌子低下。。。

    我就这么双手抱头躲在桌子底下,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时间过得太慢了,也许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但我觉得就象几个小时。直到我听见大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一个低哑的声音喊出我的名字。

    “张三,人呢?”

    谢天谢地,是王师傅来了,他可算是把我救了。

    王师傅来了以后,我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后语地向他讲述了我听见鬼笑,看见鬼脸的过程。王师傅也有点怕,但他胆子还是挺大的,他走在前面,打着手电,带着我围着车间车了一整圈,找遍了所有可疑的地方,什么也没找到。没有女人,没有鬼,连只猫啊狗啊的都没有见到。

    可我确信自己看见的那张惨白的脸,就是那个女鬼的,虽然我也没看清,男的女的都没看清,但我心里就是知道,是那个女鬼的脸。后来我没有自己下夜班,我怕一个人走夜路,我不敢一个人骑车回宿舍。我在车间里睁眼呆了一个晚上,直到早上跟王师傅一块儿下的班。

    打从上周一发生这件事以来,我就一直不敢再去上夜班,晚班也不敢了。我前面说过了,我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也算个知识分子。我也不完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如果不是鬼,那我听到的,见到的是什么?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我想不出结果来,也不敢重回现场去查出真相来。所以我就来咱保卫处报案了,我合计着,这事儿总得有人管一管吧。

    唉,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鬼?

    那我听到的看到的咋解释?

    (三)

    以下是第二个来报案的人的讲的,关于他迎面撞上鬼的经历,同样为了方便,采用第一人你叙述。

    我叫李四,是三车间的。我在三车间负责水暖电什么的,我是维修工。我们车间在那栋楼的东边,也在那个山坳里,但我们车间距离那栋楼有好几百米远呢,我是在那栋废弃的楼里撞上那个女鬼的。

    有关那栋楼里死过人的事,大家都知道的,我就不重复了。那个女人好象是三车间的吧,我来厂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也不认识她。所以那个女鬼是不是她,我真不知道,何况当时我也有点害怕,也没看清楚她的脸,看清楚了可能也记不起来了,我就记得那个女鬼长头发,穿一身白,跟电影里演的一样一样的。

    这几天我跟人说起这事儿,我知道有人背后说我脑子有病,说我自己吓自己,出现了幻觉。我真没有病,我前年从技校毕业的,你们可能查我的档案,我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胆子也很大,没有过精神方面的问题,这个你们可以去查,好好查,我脑子没问题,你们得给我澄清,我脑子真没问题。

    我是真真切切地撞见鬼了。

    好,我接着说,从头儿说。

    你们应该知道,自从五年前那个女人跳楼死后,那栋楼就不干净了。后来,因为军转民后,厂里不再生产******,也就是*******炸药的原料嘛,从那以后,那栋楼的生产线就停了。一个是生产线停了,另一个是人们都知道那里不干净。所以厂里也没有再把那栋楼改做其它用途,干脆就废着不用了。

    但那栋楼里有一个洗澡池子,以前没停产的时候,全车间的人都在那里洗澡。后来生产线停了,没有在那里上班了,但那个洗澡池子一直还在用。用的热水是软水工艺加热后的附产品,尤其是冬天里,好些人还继续去那边洗澡,不用白不用嘛。

    前年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刚来厂里,听说我们车间有一个男职工下晚班以后没有直接回家,去了洗澡池子。他洗完澡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我说的是晚上一点,子时嘛。他洗完澡以后下楼,洗澡池子在三楼,他下楼的时候,听见身后有声音,就回头看了一眼,吗呀,他看见一个女人正从四楼往下走呢!长头发,一身白衣,走得又慢又轻,人走路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嘛,他说那个女人不是,他看不见女人的脚,就感觉她的身子沿着楼梯在向下飘一样。他吓的撒腿就跑,在一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脚,把头给撞破了。真的,他跟我们讲那个女人的事儿的时候,头上还包着绷带呢。

    打那以后,洗澡池子的人就少了,只有在大白天的时候可能才有一两个胆子大的人还去。再后来,厂里新扩建的澡塘子建好了,就再也没有人去那边了。再后来车间领导就干脆把热水给停了,那个池子没人用了,那栋楼里就彻底没有一个人影了。

    那天晚上我去那栋楼修管道去了。那天晚上大概十点多钟吧,车间主任打电话到宿舍找我,说软水那边供应的水量怎么不对?是不是管道又堵发?你知道,咱厂的设备都是七十年代,那个软水的输送管道经常出问题,但以前大多数时候出问题都是在白天,我也去维修过,知道问题可能出在软水工艺跟那栋楼之间的那段管道上,可能又是那个止水阀里积了铁锈什么的,有些堵塞。

    但今天晚上我不想去修,我这个人不是怕,是有点懒。我就说能不能等到明天上班呀,主任,我都进被窝儿了呀。主任可能因为什么事儿心情不好,也可能是晚上喝了酒,嗓门儿那个大呀:龟孙子现在就去修,软水供不上,锅炉就会积垢生锈,哪天爆了,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你个龟孙子,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我再没敢回嘴,我们主任那脾气,你是不知道,鬼见愁。

    就这么着我先骑车去了工具房,收拾齐工具就去了那栋楼。到那里的时候吧,大概十二点不到。那天夜里月亮挺亮的,阴历的十五吧。对,是阴历十五。我找到那个经常出问题的阀门就开始干活儿。我们干维修的,是技术活,但也是体力活儿。才农历三月嘛,那天晚上有点冷,但我还是累出了一身汗。等我干完活儿的时候可能有快一点了吧。出了太多汗,我就去自行车上取毛巾擦汗,你猜怎么着,我就迎面撞上了那个女鬼。

    我来的时候把自行车停在了那栋楼的楼道口,这也是习惯嘛。我回家,习惯把车停在自家门口,去厂里开会,习惯把车停在厂部门口,去市场收菜,习惯把车停在菜市场门口,这都是习惯。我停车的时候啥也没想,甚至没想起来关于这栋楼里闹鬼的事儿。就那么随手一停,可就停出事儿了。

    我刚从自行车后座上的包里取出毛巾,还没擦汗呢,就看见她站在楼道里,就站在通往二楼的楼道台阶上。一开始我就是椤了一下,以为是个人呢,真没害怕。可后来看清了,妈呀,可不就是那个他们说的以前在楼梯上看见过的女鬼嘛。长头发,我看都长到腰那里了,人哪有那么长的头发呀,一身白裙子,长及地面,看不见脚。

    我本能地大叫一声,声音都变了音儿了。然后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一直退到我干活儿的地方。从那个地方看不到她,我一手抄起铁钣手,准备跟她干一架。

    你别看她是鬼,但我不那么怕。好吧,说实话,我也怕,但还不至于怕以撒腿就跑的地步。我手里紧握着铁钣手,做好防守的姿势,一边儿心脏突突地跳,一边儿瞪着大眼死盯住那个黑幕洞洞的门口,等着她出来。

    我听见她好象唉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好象听见她笑起来,那声音太凄惨,不是那种吓人的凄惨,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悲伤的凄惨。好吧,就算是凄凉吧。我就听了那么几声,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我猜那个鬼也不容易,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人说话,是吧。

    一开始吧,我是真害怕,后来吧,不知怎么地好象也没那么怕了,心里感觉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就猜啊,这个女鬼是不是老早就站在楼道里看着我了,看她那样子,是不是要找人唠嗑呀。她不会是想等我干完活找我唠嗑吧。

    你别笑,我真这么认为的。小时候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孩子,喜欢吹笛子。但他吹得不好,大家一听见他吹笛子就羞辱他。于是他就每天晚上跑到村子外头的一棵树上去吹。吹了有两三天晚上后,有一天晚上他又爬到树上去了,却看见已经有一个比他大四五岁的孩子在那里。他不认识,那大孩子也不打招呼,看见他,只是说“吹,吹。”小孩子也不客气,就继续吹,等他吹完一个曲子,那大孩子就会继续说“吹,吹”。小孩子非常高兴,觉得终于有人爱听他的笛子了,就更加努力地吹。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儿,那个大孩子每晚都来听他吹笛子,但只会说“吹,吹。”其它的什么也没说过。过了大半个月,小孩子也感觉奇怪起来,就把这事儿说给大人们听了。大人们一听可吓坏了,说你哪里是遇见的人呀,那是邻村去年在那棵树上上吊死的傻娃呀。

    你看吧,鬼也不是都是凶鬼,有的很可爱,有的很漂亮,有的很孤独,有的很凶恶。只有冤死的鬼才会变成厉鬼,才会害人哩。大多数鬼能很孤单的,那个女鬼也是,她很可能想找人聊聊天呢。

    我那天晚上就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感觉自己不怕了,还有点可怜她,就壮起胆子慢慢走到楼道口。可走过去一看,楼道里空空的,啥也没看见。

    后来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跟车间主任说了这事儿,他让我找你们保卫处报案。我说人家保卫处不管鬼啊神啊的,报案管用吗?我们车间主任就说了:世界上的鬼啊,都是人装的。

    我有点相信我遇见的是个鬼,有可能不是人装的,但我觉着吧,即使是鬼,她也不是个恶鬼,是个可怜的鬼。但我觉着主任的话可能更有道理,还真的说不定那是人装的呢,可人为什么要装成鬼呢?我想不通。

    你替我想吧,你帮我查查吧,如果需要我陪你去,尤其是晚上,想找个伴儿地块儿去,你打个招呼就行。

    我还真想再见见她呢。

    (未完待续接(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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