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沧桑停顿片刻,说:“抱歉。”
她故作轻松,回答道:“没关系啦,这件事都已过去。那你呢?”
陌沧桑苦苦一笑,回答:“和你差不多。罪剑是我师尊的,只不过他死后,罪剑被赋萤拿去了。”
“呃……怎么会被她拿走呢?”
陌沧桑欲言又止,长长叹了口气说:“她想用罪剑跟我交换大辛的月玺。”
路见萍唉呀惊叫,说:“千万别交出来,你知道那个女人疯起来不要命。如果让她得到月玺,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陌沧桑沉默,缓缓说:“她当然得不到。”
“算了算了,不说那个赋萤。我手里有天剑,老实说那口剑至今和我关系不太好。老家伙说天剑心门已通,但我却没有办法令它服从我。你呢,可有什么窍门?”
陌沧桑看着她,回答:“我也帮不了你。”
“什么?”
她说:“师尊教我剑法没错,但罪剑,我从来没有用过。”
路见萍惊声一叫,拦路道:“什么啊?难道陌姑娘你从来没有使用过罪剑?一次也没有吗?”
她诚然点头,不理会路见萍是如何的惊诧只埋头继续前行。
半山腰上,马车还在,赶马的小奴早已经困的东倒西歪。路见萍过来催他起身再点一堆篝火。陌沧桑则将大衣之下的萤童剑取出抛在了地面之上。剑落,插入土面半尺。人也在剑前缓缓坐下。
虽身在郊外,但这毕竟是盛夏时节。已除毛毡,但仍身披斗篷。大概因为在茫山待久了,因为平日运功之故,使得即便在此仍不觉一丝闷热。夏虫也不得接近她身周。坐下之后,她习惯扯开斗篷包住全身,双眼却是盯住前方的萤童剑,耳畔似是隐隐传来风雪的呼声。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此?
心中一动,陌沧桑惊醒。对面路见萍缓缓坐下开口道:“哦,这就是你的配剑。可有名字?”
“萤童剑。”
路见萍细细赏看,只觉此剑外型难看的很,便开口道:“你师傅真没水准,怎么送你这样的剑?”
陌沧桑艰难一笑,回答道:“萤童剑是师尊他原本要送给雪无色的。”
“啊——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又在你手中?”
“雪无色是赋萤的义子,他说过,他要用赋萤教给他的剑法打败我。所以连这萤童剑他也未收。”
“赋萤,为什么雪无色会如此听她的话?”
“雪无色从小便在她身边长大,说是义母,其实又与亲生母亲有何差别?”
“但,哪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子整天杀杀?”
“我说过,茫山的事情你不懂。”
“那是因为你没对我讲所有的事实。”
“其实,事实如何,完全不重要。”
“难道事实不能够让人冷静下来吗?”
“如果让人发狂的原因并不是事实如何呢?”
“那……那有什么能令人发狂?”
陌沧桑缓缓合上双眼,忧心忡忡道:“也许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