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羽惊愕“你不知道蜀山剑派的事?”
独孤泽突然脸色一变“蜀山怎么了?”
左羽此时仿佛喉咙里被塞了一根骨头,怎么说话都说不出来,倘若独孤泽知道了蜀山剑派被灭门的事,他会不会就此疯掉?
“没什么,我们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左羽深吸一口气。
独孤泽还是很兴奋“我终于升到神丹境了,左羽。半年前,我无意中发现了蜀山前辈留下的手札,然后追寻他的足迹,竟然在河底发现了另外一处空间,里边有我们蜀山派的很多秘籍,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如今我的大脑就是个移动书库,里边全是蜀山派的功法。”
左羽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独孤泽,他也不知道独孤泽看到蜀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是会是什么反应。
“独孤泽,我想我还是告诉你,等会你见到蜀山的样子时,不要太激动。”左羽只得提前给独孤泽打个预防针。
“到底怎么了?左羽。”独孤泽一脸疑惑。
左羽叹口气“走吧,看了就知道。”
独孤泽在前边,左羽跟在独孤泽身后,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了最高处。
山顶之上,一脚踏进了一处空间,刚入内,左羽就站在原地。
蜀山剑派的山门,是四根汉白玉柱构筑的。如今那四根柱子只剩了一根还矗立在地上,而且只是半段,另外半段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蜀山两个字已经被人劈成两半,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啊——!”独孤泽突然大吼,而后疯狂地跑向蜀山派之内。
左羽急忙跟了上去。
遍地都是穿着蜀山派长袍衣服的尸体,或横或树,躺在建筑物旁。
至于建筑物,就连蜀山派的主殿都已经被人拆掉,房顶坍塌了一半。左羽没有看到蜀山掌门的尸体,想必被万魂谷带走了。
独孤泽出奇的沉默,静静地看着主殿前的那句具尸体。有左羽想象中大怒的样子,也没有悲痛的不能自已。
他默默地抱起那具尸体,向旁边走去,没说一句话。
想必这就是将独孤泽抚养到大的人。独孤泽对他感情之深,左羽是知道的。
到了一座坍塌的茅屋后,独孤泽竟然开始用手在地上刨起来,他向徒手挖一个坟,给这个抚养了他这么多年的人。
整个手上都是泥巴,指尖也已经全都磨破,鲜血混着泥土,被独孤泽轻轻地放到一旁。左羽想上去帮忙,却被独孤泽拒绝了。
此时的独孤泽是沉默的,他就像一个哑巴,只知道挖出一个足以埋下一具尸体的坑。
足足挖到了半夜,今天晚上天气不好,伸手不见五指,左羽点燃一支火把,插在一旁,好似沉默的守护者,默默照亮着附近,照亮了独孤泽的脸颊。
独孤泽终于挖好了坟墓,他轻轻地将那具尸体放到坑内,而后掩上混合着他的血的泥土。破败的蜀山上,多了一座新坟。
独孤泽终于哭了出来,他仰天长啸,声音带着哭腔。
“师父!您把我从襁褓中抚养到这么大,就在蜀山派所有人都对我使用巨剑而对我诋毁轻视的时候,您依旧像往常一样对我好。”独孤泽大哭“我从来没想过您会死亡,而且是战死在蜀山派的主殿前!”
“师父,安息!来日,我一定拿万魂谷人的头颅来祭奠您!”独孤泽狠狠地磕了个头,这个头他磕了很久很久,就那样跪在那里,头伏在地上,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多谢,左羽。”独孤泽起身,谢过左羽,他又一次向主殿走去。
在主殿前,独孤泽对着蜀山剑派那个匾额看了半天,虽然那个匾额上只剩蜀山两个字。
“走吧——”独孤泽现在很安静,他转身,就要离开。
却听得周围一阵大笑“我看你俩就给蜀山派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