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山没有话说了,只好撇过头去,他们的距离令他内心十分的慌乱。
她又笑道:“你在想什么?”
铁大山后退了两步,看着她。他镇定了一些,道:“姑娘是?”
她笑着眉毛看着铁大山,道:“我是仙子。”
“仙子?”
“是的。”
“什么仙子?”
“陆帆仙子。”
“陆帆仙子?姑娘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就叫陆帆仙子,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从哪里来的,来了之后又干了什么?”
“我……”铁大山一时语塞,他突然觉得,如果一个人做了亏心事,最好不要主动去质问别人。
但铁大山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他不得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只剩下两匹马了?还有六匹马呢?”边上的车驾俨然简单了不少。
陆帆仙子敛起了笑容,道:“告诉你也不知道,这里是杞县,马被我卖了。”
铁大山愕道:“卖了?”
“是啊,不卖掉那些马,我能把这破车赶到这地方来么?不卖掉那些马,我哪有银两买衣服啊?不卖掉那些马,我们怎么吃饭啊?”
铁大山顿然无语。
过了会,陆帆仙子嗔怪着道:“怎么?就不愿理我了?”
铁大山:“杞县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开封府的哪个方向?”
“开封在我们西北方向,离这里有五十里路程,看那两个白痴怎么找到我们!”
“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看见是一男一女,男的呆头呆脑,女的却生得像狐狸精一样,昨日傍晚在城南十雪坊中看到我,就一直追着我不放,幸亏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不然我哪还有闲工夫在这耗着啊。”
“那你……怎么会认识我?”铁大山本想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的,但他实在又问不出口,只好话到途中换了一卦。
陆帆仙子俏笑道:“认得你关中第一刀客铁大山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即便不识得你人,却也认得那把寒月刃。”
也许女人的姽婳与娇嗔,总是可以阙疑男人的思维,窒息男人的神经。男人的劣性,往往比女人更明显,往往更容易让女人抓住。
“那……那我们现在作何打算?”
“吃饭。”
“吃饭?”铁大山愕道,“这地方有何饭菜可吃?”
陆帆仙子“咯吱”一笑,拉起铁大山的手,道:“跟我来。”她拉着铁大山穿过一排排的槐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枯树,蹋起一阵阵的飞叶,迎着穿梭在林间的北风,快速地奔跑着。
约莫过了盏茶的工夫,陆帆仙子终于停了下来。他们一停下来,铁大山就立刻再次为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眼前是一个圆圈,一个诺大的圆圈。从这端到对面那端,约有七八丈之远。不知为何,这个圆里面没有一棵树木,没有一片树叶,铁大山甚至觉得里面连风都没有。它只有黄褐色的土壤,结实而端庄。
这个圆圈的四周尽是高达十丈之余的粗壮刺槐,挤挤攒攒,仿佛在构建着一堵庞大雄伟的围墙。它似乎没有出口,没有入口,但铁大山一看自己的位置,又觉得它有无数个出口,无数个入口!数丈之高的天空中,万千的槐树枝拥挤交叉,编织成了一张浑雄大成而又井然有序的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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