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非必要时刻,不要让她发现暗卫行踪”

    无法坐视不管,藤原悠子伤神叹息,心态上稍稍动容了。

    “这是当然,定保毫发无伤”

    双眸漆黑明亮,浓黑剑眉增添不少英气,英俊脸庞堪称完美,更透着一股棱角分明的俊朗。

    因为藤原悠子矛盾心理,竹木源五郎一时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世间还有能让你伤神的事,也算奇了”

    被竹木源五郎猜中心思,一语言中,已不是一次两次。

    除去主仆关系,他三年相伴,已让彼此间多了一分友人之谊。

    虽然往常,她是从心中排斥这种情感产生,可却无法。

    冷漠瞥了他一眼,仅仅几秒前后,藤原悠子又恢复了严肃神色:“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前几晚是有一辆诡秘的火车驶进了长沙站,那守夜人亲口对我说,这列车于深夜时分抵达月台,没有任何通行登记的记录,车身锈迹斑斑又用铁皮焊死,反倒像是从废铁站里开出来的”竹木源五郎细细想了想所见之景,回忆了顾庆丰对他所说大意,这才娓娓道来:“我趁换岗间隙,偷溜进长沙站边上偷看了一眼,曾是我们军用列车无疑,除了未被国民政府重新涂装改新,我们日本军旗图案还模糊印在车头两边”

    “知道列车里面有什么吗?”

    “我收买了一个小兵,他说,里面不单发现了死人成堆,还有……不少古时候的死人棺椁”似有顾忌,竹木源五郎盯着藤原悠子青铜侧面,犹豫开口:“依我看,种种迹象表明这列车绝非寻常”

    听后,藤原悠子径自走到窗台边上,若有所思地抚着盆栽中种植的鲜花:“打草惊蛇……这下可难了”

    “您的意思是——这列火车跟我们探墓有关?”

    “说透彻了,这列车,本就是从墓里出来的”

    “……”震惊瞪大眼眸,竹木源五郎似从她的话语中,猜到了接下去事态不易程度。

    忽然将一朵鲜花折下,藤原悠子拿在手中肆意把玩,转身回眸看他:“负责这列车的是国民政府哪位长官?”

    “家主莫非想要除之后快”

    “既然鬼车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自然不介意我们再添上一笔,等到这事爆了出去,你说还有谁敢掺和进来”

    斩首行动,大有杀一儆百的效力,加上鬼车夺魂的传闻,怕是没人再敢动继续追查的念头。

    毕竟千百年来战争里产生的不败战术,面对威胁存在——必先除之后快,以绝后患。

    听闻她的决策,竹木源五郎思量了可行性的大小,这才开口:“嗨,我定尽力杀了那张什么大佛爷的……”

    “等等”躯体猛地一震,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手上鲜花不自觉掉落在地,藤原悠子情绪莫名激动,近了他身旁几步:“你说的可是张启山?”

    “我这一时还忘了他的名呢,他们说,这张启山任职国民党长沙分区布防军官,人称“张大佛爷”,因家道殷实,势力庞大,可算国民政府军职一把手,在这长沙城里说一不二——”

    “……”

    “家主怎会知晓他?”

    “呵呵,这人不必杀了”失神哼笑,直面张启山的存在,冰冷的青铜面具下冷漠瓦解,藤原悠子忽觉有一些力不从心的恍惚:“杀不了,也杀不得”

    “于我而言,对付他确实没几分胜算”看出藤原悠子脸色不佳,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竹木源五郎有意自我消遣了句:“您可是听说过他?”

    “侵华计划中,你知道我向来不接收长沙战况,也不碰有关长沙的任何情报”眸光微暗,藤原悠子内心像是做了许多心理斗争,最后换得一声无奈叹息:“我一直知道他当了国民政府的军官,不想他张启山,还是选择回了这长沙城”

    “家主……”

    “你可还记得,在来长沙之前,我与你说的一番话”

    “我们这次探墓的行动隐秘,务必做到不惊动任何一方势力,包括皇军——”听得一头雾水,竹木源五郎犹疑回想着当日情景,完整复述了她所说的话:“还有长沙的老九门!”

    藤原悠子挑眉,锐利眸子隔着面具警示看他,竹木源五郎诧异捂嘴,及时住口,这才知晓她话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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