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递了一块帕子给二月红,见他不接,便娇羞一笑。
见她体贴举手,认真擦拭起了自己额前的汗珠,二月红脸上笑意越浓:“多谢夫人”
这长沙城内的传闻,确是不假,红家夫妇果真是如胶似漆、琴瑟调和……
只觉这一幕刺眼的很,藤原悠子右手紧抓着看台扶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木屑都疼痛不觉。
她随即黯然闭眸,似在努力克制着心中起伏的情绪。
“丫头,今日可有不适”不知怎么了,二月红总觉得丫头的脸色稍差,动作很虚浮。
“无碍”
“还是多多注意休息为好”
“知道了”
得了顽疾,丫头自是一副病态,如何好转。
二月红听后一愣,他未必是看不出,而只是不忍说出口:“你先去后厅,等我卸下妆,我陪你一同回家”
“好”
看丫头被人搀扶离开,二月红按照日常习惯朝外走去,隔着帘子环视了一圈厅内各处。
视线正巧看到了二楼雅间看台上,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大衣的人存在强大气场,头垂沉思,孱弱身影看得模糊不清,尽不真切……
意外移不开眼,二月红疑惑蹙眉,将右手落于胸口,在那一刻久违心悸。
晃神之际,藤原悠子敏锐感官像是察觉到了有人注目,再度睁眼——
两道视线交汇,交织,只是一秒。
二月红清楚见到了她帽檐下的青铜面具,一只狰狞的恶狼痕纹,好不狰狞。
他瞳孔扩张,吃惊地瞪着眼,满不置信。
看到是在帘后藏身的二月红,藤原悠子脚步一滞,不知为何,那一刻既没和他对视的勇气,慌忙压低了斗篷帽,想快点逃离这个空间。
下一秒,她立即转身回了屋内。
双手成拳紧握,她面垂地面,极力压抑着周身戾气的散发。
被冰冷渲染,雅间内温暖不再,犹如置身于冰窖一般。
好一个长沙无数女人魂牵梦萦的男人,好一个二月红,好一个红家大少。一股哀怨丛生,她眸中尽显恨意,仿似地狱索命修罗:有些人,她以为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有些事,她以为可以随意放下不顾,不想真正去面对时,才发觉一切这般困难难做……
这世间不上心的,难有人事物,能入眼一刻。
独善其身,隐于乱世,所有没牵扯到自己的在乎,在他看来,都无关痛痒。
连手下徒弟陈皮在外天天闯祸,无论被惹到的是何人,官职多大,他都能包容下来。
时间荏苒,物是人非,他早已忘记了有多久,没再有这种感觉了……
见人影消失,自认眼花的二月红,悄然收手放下了帘子,心情极其复杂:“今日怕是又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