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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恋(1/2)

    季然出差了,去法国,为期一周。

    楚薰挺想跟着去的,只是光想想也觉得太夸张,最后只好放弃。

    闲来无事他决定去看看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今年79岁,鸡皮鹤发却精神矍铄,带着老花镜,一身唐装,拄着龙头拐杖,看人的时候总是眼神温和、带着笑意,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叱咤商场几十年的人。也许正因为这样,在经历了中年丧妻、晚年丧女之痛后,他仍能支撑着同时管理自己的事业和教养自己唯一的外孙。

    楚老爷子年轻时在美国学医,回国后继承了家里的医药公司,跟国外的研究所合作,很快拓展了医药公司的规模,并将业务范围扩大到了医疗器械。后来又开始了慈善事业,而华天综合医院就隶属于楚家名下的基金会,每年都会免费为一些没能力支付手术费的患者进行治疗。

    楚老爷子见楚薰来看自己特别高兴,献宝似的带他去看新出生的乌龟宝宝。

    “……竟然生了一窝的蛋,还用沙子埋起来了……”楚老爷子越看那几只活泼好动的小乌龟越高兴,“还是你出生的时候养的,突然就生蛋了,是个好兆头、是个好兆头。”

    楚薰哪会不明白楚老爷子的意思,只能配合着答应。

    吃完饭,楚薰亲自给楚老爷子沏茶,祖孙两个就坐在院子里,一边看池子里的井鲤一边闲聊。

    楚薰说自己想尽快回医院上班,楚老爷子却沉吟了一下才回答他,“景川让你放假的时候我没反对,除了为你的安全着想,我还有些别的打算,所以才同意了。”

    “什么打算?您怎么没跟我说?”楚薰问。

    “你不是也没来看看我?”老爷子笑眯眯的抱怨,“休息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我这个老头子。”倒像是在撒娇。

    楚薰理亏,辩解道:“这不是来了嘛,哪能真把您忘了!您快说,您有什么打算?”

    楚老爷子也不为难他,说:“我呀,是想让你学学管理,到公司磨练两年,我也趁着身子骨还行指点指点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以后楚家的担子就都得放你肩上啦。”

    楚薰不喜欢楚老爷子说得像交代后事似得,打岔道:“哪能那么便宜您呐,将来您曾孙子还指望您带呢,您现在就想着退休可怎不行!”

    一听楚薰说曾孙子,老爷子立刻笑起来,拍着楚薰的胳膊连说了三个“好”,“……那你可得抓紧,别连只王八都比不上!”

    楚薰“……”

    楚薰一连在楚老爷子那住了四天,第五天中午接到高子勋电话,说季然已经回来了。

    “……我给他放了两天假,他刚从公司出去。”

    楚薰赶紧跟楚老爷子告别,开车往回赶,半路上还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菜,想着季然在外边待那么久一定没怎么好好吃饭,晚上得给他做顿好的。

    只是没想到,他一下车就撞上了一个更大的“惊喜”——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怀里正靠着祁晓彬。

    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一个声音说:“啊,这画面真和谐。”另一个声音附和“是啊,也很刺眼。”

    在理智清醒之前,疯狂滋长的嫉妒差点让他冲上去撕碎眼前的画面。

    他一直都知道,季然和自己不是同道中人。知道归知道,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季然立即就发现了他,轻声喊他的名字。

    楚薰才回过神,尽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走过去,做出好奇的样子,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祁晓彬从季然的胸口退出来,看向楚薰,哽咽着说:“程雪莹和吕秋楠在一起了。”

    原来祁晓彬在哭。楚薰心里的那些不舒服才平复了一些。

    “程雪莹?你之前提过的室友?”

    “对!”

    季然看了眼楚薰手里提的两大袋东西,说:“先上去吧!”

    楚薰才注意到季然脚边放着一个粘满贴纸的行李箱,应该是从大丰回来还没上楼就遇见祁晓彬了。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祁晓彬趴在季然怀里大概哭了多久。

    等到了祁晓彬家,祁晓彬才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经过讲明白。

    原来上次同学聚会时很多人都带了朋友,她就邀请了吕秋楠一起去,还热情的把他介绍给自己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儿。后来他再约吕秋楠,吕秋楠总说自己工作忙没空,她也没在意。

    然后今天,她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程雪莹用吕秋楠的手机发来的信息,说他们在一起了。

    说到这的时候,祁晓彬哭得越发伤心,“她跟我说:真的很对不起,但是她知道我比她坚强。狗屁!就因为我坚强就得被欺负吗?亏我当她是朋友还对她那么好,结果她截了我的胡还跟我摆一张弱者的脸。他妈的真没天理了。”

    楚薰撕开一包新的纸巾递给她,听她一边擤鼻涕一边絮叨。

    “……考试的时候她帮我作弊,去图书馆馆的时候我帮她占座,咱俩一起吃饭一起玩儿、什么话都说,我以为我们能做一辈子好朋友的……”

    “她以前跟我说过,她上高中的时候特喜欢一个男生,后来她那时候的好朋友把那男生追走了,她一直恨她到现在……她既然恨她,怎么也干那种事儿?她不是最恨那种人吗?”

    说了半天,一直在说程雪莹,提都没提吕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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