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易急忙道:“不,你们明日再出去就可,这里夜晚也没有个休息的地方,今夜还要委屈你们在这里待一宿。”说罢,也看看旁边的对面的九重生。
易祈安道:“好。”
九重生右手拿起酒碗,向着骆易道:“那便谢过骆少庄主了。”说罢,自己一饮而下。
骆易不能拒绝,也一饮而下。
易祈安想了一想,又问:“骆庄主的病毫无来源吗?”
骆易摇摇头道:“毫无来源。”
九重生道:“骆庄主两年前是去了何地?”
骆易道:“也就四个山头外的吾地镇。”
九重生内心顿时有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
易祈安喃喃道:“四个山头外。”
骆易道:“莫要再想了,今日再见到安儿,已是极其幸运,九公子,我们喝酒吧。”
易祈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顾自地在喝酒,却也不管他们。
对她来说,抱抱骆易,所有的事都似乎减轻了一大截。
骆易没有问她任何东西,“人必定不是她杀的!”——这点他清楚得很,他也能无尽的相信。
她是第一个走向他身边的人,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也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所有的东西都喜欢先入为主,第一个人总是叫人忘却不得。
易祈安已很是疲惫,喝了酒就更加困了,趴在桌子上也管不了是不是冰的,竟缓缓地睡去。
九重生不敢睡,骆易的这种不闻不问让他更加不安,现在已不是吃醋就能解决的,他在担心,担心着骆易会利用她的感情。
在这个地方看不到月,也看不到天何时亮了起来。
但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易祈安似乎能感受得到天已经亮了,她慢慢地睁开眼,她发觉有些不对劲。
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她已分不清了,可是直觉告诉她——天已亮了!
没有亮着的油灯,没有闪烁的星点。
她已动弹不得!
“九重生在哪里?骆易又在哪里?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在心里念叨着,害怕着。黑暗最是使人害怕的。
她听到一个浅浅地呼吸声和一个“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已经在害怕边缘,她最害怕黑暗,小时候的阴影经到现在都还没油散去——
那时候才八岁,那个夜晚,她突然梦见一个女人,一个朝着她招手的女人,可是看不清楚脸,她惊醒的时候就在诺大的房间里,可是一片黑暗!
窗口在晃动的帘子,一动不动的书架,陈列整齐的书本,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到害怕。
害怕就会令人心乱,她突然觉得那呼吸声遍布周围,觉得那心跳声越来越大。
她希望这是一场梦,可这显然不是一场梦!
害怕就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看不见九重生,也看不见骆易。
她想说话,可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泪水已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
她突然觉得孤独是多么可怕,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骆庄主的脸孔,那张严肃的、又对着她笑的脸。
黑暗中,她又突然看见有个影子正定定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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