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大为振奋，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你看，这蟠河、衍阳宗和玄沨谷不就是正好组成一个太极图吗？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而且，我怀疑，这不单是一个太极图，而且是一个太极大阵！”
“嘁！小子你别听他胡说，这些疯话他都说了几百年了，不过是凭空想象，毫无根据！不是我说，你自己看看你画的那个什么狗屁太极，圆不圆方不方的，那像太极吗？完全牵强附会！还有那种弯弯曲曲，跟蚯蚓一样的河道，全天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怎么不说那是太极图？还有衍阳宗和玄沨谷的位置也不对，太极图的阴阳双眼是在那个位置吗？”那苍老的声音越说越是气愤，隐隐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疯老本来很是兴奋，听他这么拆台，怒道：“什么河能跟蟠河比？这世界上每一样东西之所以存在，必有其存在的道理！蟠河如此之大，根本就不合常理，肯定有特殊原因，就算不是太极大阵，也一定是为了实现什么目的而存在！”
那苍老的声音不屑地说道：“说得天花乱坠，你有什么依据吗？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找了几百年也没找到证据！”
疯老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色肃然，肯定地说道：“不错，几百年都是白找了，但是我已经想明白以前找不到证据的原因，这一次，无论真相如何，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那苍老的声音戏谑地说道：“什么都是你想的！不知道这次你又想到了什么？”
疯老却只说了两个字：“海王！”
四周突然便安静下来，似乎这区区两个字便拥有足够的说服力，那苍老的声音再未出现，只留下疯老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之中满是自信和期待。
“疯老，如果那个真的是太极大阵的话，起码有十几万里大吧？这么大的阵谁能使用？又是拿来做什么的？”苏子纵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明显慢了一拍，竟然还在思索上一个问题。
疯老回过神来，笑道：“自然是给仙人使用的，至于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仙人。”
苏子纵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沉吟片刻，又抬头问道：“你刚才说我们修仙之人探索的是神仙之道，又跟这个又什么关系？”
“这个大阵是给神仙用的，你说有没有关系？”
苏子纵一时语塞，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疯老见他茫然不解的样子，便问道：“你见过仙人没有？”
苏子纵摇摇头，越是修炼，越知道修仙之路的不易，别说得证真仙大道，就是想要打败辛焕，都遥遥无期，此时他想到虚无缥缈的仙人，竟有些不实之感。
疯老见他脸色迷惘，已猜到缘由，说道：“我也没见过仙人，别说是你我，就是那些修为通天的大能之士也没人见过。若非这世上还有几处仙人留下的痕迹，我真要怀疑仙人存不存在！如果那个太极大阵是真的，必是仙人所留，也就可以通过它找到仙人，这就是我研究它的原因！”
苏子纵看着那个乱七八糟的太极图，始终还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不知为何，他竟起了规劝之心，便说道：“这个大阵太…那个了，你还不如好好修炼，也未必不能成就真仙，我听说也有不少人修炼成仙的！”他全然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却来教训这个活了几百岁的大修士是何等荒谬之事。
“嘿嘿，连这样一个小娃娃都懂这些道理，你活了数百年却还如此执迷不悟！”那苍老的声音适时传来。
疯老却只盯着苏子纵，说道：“这些话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万余年来，又有谁真的成仙了，都是骗人的把戏！”
“别听他的，他就是一个疯子，故作骇人听闻之言！”
苏子纵不理二人争论，他自有自己的信念，这时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待得二人停下之后，便说道：“你所谓的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难道是为了成仙吗？”言语毫不客气，竟是在质问疯老。
疯老一愣，随即昂然说道：“你太小看老夫了，成不成仙何足道哉，老夫只不过想要证明仙人到底存不存在。这，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真相！”
苏子纵内心震撼，大以为然，却听那苍老的声音骂道：“又是疯言疯语！若没有仙人，你修个屁的仙！”
疯老道：“修仙跟仙人有屁的关系！你虽然成仙无望，不也安安稳稳修炼了几百年吗？”
“好好好！那你说那些仙人遗迹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仙人所留，谁有那等力量？仙人壮举，非人力所能为！”
“说不定有别的种族来过我们的世界，那些遗迹，也有可能是他们所留！”
“哈哈哈哈，老疯子，你也承认有人来过这个世界啦？不过不是别的种族，是仙人！为何九州之首是神州，那个小孩，你知道吗？”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向苏子纵问道。
“呃，是因为神仙曾经在此居住，这片土地是神仙的故乡，我们都是神仙的后裔，所以叫做神州！”苏子纵本来聚精会神地听他们说话，闻言愣了片刻方才回答。
“不错！连凡人中的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你却在此胡搅蛮缠！”
疯老似乎也有些拿不准，犹豫片刻才答道：“兴许他们只是另一个种族，却被我们误认为是神仙。”只是这句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似乎他自己也觉得刚才那个说法太过离经叛道。
“宇宙之中，唯存三界，上有仙界，中有大千世界，下有冥界，你说的那个种族却不知来自那一界？”疯老欲言又止，那苍老的声音也显得意兴阑珊，语重心长地说道：“老疯子，以你的天资，若不是醉心于这些荒唐之事，成就将不敢想象，当年衍阳宗也不用靠千重焰和辛焕两个小娃娃苦苦支撑，你我都时日无多，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再疯了！”
疯老也有些泄气，但他片刻便恢复正常，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是疯，我是痴！”
苏子纵听了这句话，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疯老正要说话，却听他突然问道：“海王是什么？”
疯老被他跳跃性的思维逗得一乐，笑道：“快了，你很快就能亲眼见识到海王的厉害了，作为一个修仙者，能赶上海王的时代，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大幸！”
苏子纵一头雾水，但疯老不肯多加解释，只说道：“好了，别问了，我送你回去吧！”
二人出了屏风，苏子纵背上背篓，眼前又是七彩光芒流动，睁开眼时，已在晓望峰顶，却不见疯老的身影。辛焕匆匆迎了出来，只看到苏子纵一人，他环顾四周，一无所获，眼中的激动慢慢散去，又变得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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