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夏清霜撕心裂肺,红衣飘掠,朝着夏离狂奔而去。僧人扭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神色悲悯道:
“一切皆有因果。”
手中金刚杵伏魔,夏离闭上眼睛,那凌厉的劲风已经刮至后背。
刹那间,光芒四射,狂风涌起,将两人包围在内。
金光落下,夏离前却是多了一人,单手轻托金刚杵,身披袈裟。
老者枯瘦手臂轻托金刚杵,悲叹一声:“阿弥陀佛。”
门前僧人举手还礼,恭敬道:“见过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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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离亦不知睡了多久,直到现在,依然躺在客房中没有醒来。床上枕透前,白发刺眼,夏清霜坐在窗边,面容憔悴,脸色担忧,身旁两位僧人站在床边。
“高僧,请问无归他还有多久才可以醒来?”,每日两位僧人都会前来探望一番,而每日夏清霜都会询问一遍,也不厌烦。
“夏姑娘,你放心,施主气息正常,只是体内过于虚弱才会久而未醒。”,老僧人双手合十,夏清霜点点头,谢过僧人,也无力再问,坐在一旁脸色担忧地望着夏离。
“劳烦夏施主照顾好他,等他醒来,我们便会过来。”,两位僧人告辞,离开客房。
走在院中时,老僧突然开声问道:
“金刚,此子如何?”
“无法无天之人,狠人,亡命徒。”,那位手持金刚杵的僧人想了想,如是说。
“能把生命都置之不顾的狠人,恐怖,而且可怕。最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便以奇门来修行,能用儒释道法门来压制自身伤,更明白佛魔同源,以孽障转为力量。这样的人,恐怖,但却愚蠢。体中旧伤未愈,便是又添新伤。”
“破釜沉舟,殊死一搏。现在的他,不如我。但他若能活到十年之后,我不如他。”,手持金刚杵的僧人摇了摇头,神色中却是有些叹息,有些遗憾。
“徒儿,为何不让他进庙门?”,老僧神色不变,开口问道。
“佛门清净地,心有魔障者,不能入内。那位施主心中有大魔,即便放行让他阅览经书,有所感悟,终究也只是自取灭亡罢了。他体中大魔与他性命相连,先前与他交手,那最后一指的力量更是心中孽障所为,如果我没有金刚杵,恐怕也会胜得艰难无比。”
“他的魔障无人可解,无人可渡。执念太重,化作怨念,怨念日积月累成为孽障。即便是我,如果要渡他,也只能将他性命一同抹去。”,僧人神色悲悯,又是摇了摇头。
“无论他是不是魔,但他身受重伤,我们便应该救他。他说的对,昔日佛祖释迦割肉喂鹰,自入地狱,而如今我们却见死不救,这终究还是我们的过失。即便是魔,也是生命,佛渡众生,众生百态,魔也是众生之一。”,老僧摇了摇头,如是说。
“弟子受教。”,僧人弯腰双手合十,脸色恭敬。
“只不过,这位施主的执念的确太深,怨念不消,而且经脉旧伤许多,还强行提升气机,殊死一搏,即便醒来,也无几日可活了。”
“师父,你是说他已将近废人,连性命也不可再续?”,僧人悚然一惊,望向身旁年迈主持。
年迈和尚点点头,叹息道,“本来他以偏门滋养身体便是错误的选择,虽说身体有些许奇效,但终究只是皮毛罢了。如今他体内肺腑经脉全都乱作一团,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很难盘活,让他再续一命。”
“弟子有愧!罪魁祸首也有弟子一份!若不是弟子强行阻拦,这位施主恐怕还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啊!”,僧人脸色惭愧,低下头来,双手合十,掌中佛珠转动。
“师父,如果以我全身金刚之力换他一命,可否?”
老僧双手合十,那双半闭的眼睛微微睁开,
“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