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走天涯,
天涯本无家。
英雄何处去,
血溅风飞沙。
为何要拔剑?因为路不平。
为何路不平?因为走的人太多了。
走的人太多了,难免会挡住路。
只有拔出长剑才能杀出一条路,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天涯在何处?
天涯在心中。
为何没有家?
因为在远方。
远方有多远?
很远很远,永远走不到尽头——
转眼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漫山树木长出了新芽,嫩绿的小草也钻出了泥土。一股萌芽后的芳草气息弥漫着这片山林。
是的,这是个孕育的季节,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季节。有谚为证: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是的,这是春日里的一个清晨。枝头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跳着。枝叶上的露水随着树枝的摆动纷纷落下;滴在青石板上,滴在草丛里,也滴在江小鱼身上。
江小鱼身上不仅有露水,而且还有汗水。
是的,他在练剑,他在练更快的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有比别人快,他才能赢,才不会死,才能继续打听“蝴蝶兰”纹身的下落。
他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握剑已起了厚厚的老茧,骨骼也变了形。那双手越来越像握剑的手,没有缝隙,没有瑕疵,就像铁钉钉入木料一样。
是的,那柄剑就像他的手一样,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可以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那柄剑上,劈石、断树、杀人。
他练剑的空地已不是一个空地,而是一个坑。长时间的跃起和挥动的剑气已经夯实了脚下的泥土,那泥土也变得像他一样坚硬。
最后一招使出,他和气收心,缓缓的走出了凹坑。步伐轻盈,落脚无声。
他该走了。
是的,他的伤已好,他的武功也精进了很多。
他该去找“蝴蝶兰”了。
是的,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个牢笼,除了那些心灰意冷的剑客们甘心情愿地留下之外,可能也没有人愿意留下。除非他是走不动了,或是死了。
他走了。
是的,悄悄地走了。他觉得对于妇人来说离别就是一种痛苦,一种孤独。或许那种失去依靠的绝望,就连他也受不了。所以他是个无情的人,狠心的人。
2.
江湖没有情,只有仇。
江湖人没有心,心已死,心死了才会无视生命,无视一切——
姑苏城外,天平山。
山间有树,香樟梧桐红枫树。
树下有屋,黑瓦白墙小窗屋。
屋前有路,碎石青苔杂草路。
路上站了两个人——江小鱼和水无常
水无常说:“你来了”
江小鱼说:“是的”
水无常问:“你来了,既是说你决定了?”
江小鱼说:“是的,在我决定之前有一事不明”
水无常说:“何事?”
江小鱼说:“你自称江南第一高手,岂非未曾听说四大高手排行榜?”
水无常说:“此言差矣,江南第一高手乃是十年前中原武林大会时侠士们对我的尊称”
江小鱼沉思着,似乎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他满意。
水无常接着说:“所谓江南四大高手排行榜鄙人也想榜上有名,只是当年并没有收到邀涵或是推荐”
江小鱼问:“难道江南四大高手排行榜的名气要比你这江南第一高手的名气要大”
水无常无奈的说:“是的,这里是江南,只有钱百万的排行榜才能让大家信服”
江小鱼问:“为何?”
水无常说:“上此榜要具备几个条件”
江小鱼问:“什么条件?”
水无常说:“第一,杀过人。第二,在江南一带杀过人。第三,在江南一带杀过四大高手排行榜的人。”
江小鱼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说杀了江南四大高手排行榜的人就可以上榜?”
水无常说:“不是!最少要杀三个人,因为有三条规矩。”
江小鱼问:“他们怎么会知道谁杀了谁?”
水无常说:“他们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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