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落叶。
这四个月中，他的功力进展迅速，遗憾的是，他没有办法练习猛虎拳，只能在脑中演练。他现在开始将这些会武功的领工当作对手进行演练。不过他认为自己现在还不是对手。
秦越抡起鹤嘴锄，砸了几下石壁，掉落一块矿石。一阵马鸣声传来，他扭头望去，李执事驾着马车又一次停在了石屋旁，从里面下来四个新来的矿工。
他想起了自己刚来的时候，想起了与他同行的几人。于是扭头看向另外几组矿工，赵老汉和郝桐都在不同的组里老老实实地干着活，却没有看到小胖子。秦越心中纳闷，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小胖子了。有一个月了？难道他走了？
没干满一年是拿不到金币的，他会走吗？秦越开始回忆，从自己来的时候到现在好像真的少了几个人，这四个新来的矿工正好补上。他一直闷头做自己的事，还真没有注意这些事。
“嘟……”一阵哨声响起，“休息……。”一个蓝衣领工大喊道。
矿工们都兴高采烈地扔下鹤嘴锄聚成一圈，开始聊他们那些感兴趣的话题。其中一个矿工好像说书的一样，站在圈中开始讲段子，表情很夸张，双手不断地比划，有时还学一些马叫、鸡叫、狗叫。
他的段子讲得实在不怎么样，起码秦越觉得很无聊，他看到坐在圈外的一个矿工听得也有些厌烦，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于是凑过去拍了拍他，那人转过头来。
“你又咋了？”打盹的矿工说。他长得比较瘦，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看起来病怏怏的，秦越知道他姓陈，三十多岁的年纪，不太爱说话和秦越一个类型，也许是性格相似，所以秦越和他还能聊上几句。
“陈大哥，你应该快干满一年了吧？”秦越问。
“还差两个月。”
“咱们这里有干满一年的拿到钱的吗？”
“听说王猛和陈刚都干满了一年，不过他们还想继续干，就把钱放在吴长老那里存着，等到走的时候一块结算。毕竟这里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秦越心中忽然生起许多疑问，但不知道从哪说起。“你见过那些拿了钱走人的吗？”秦越说。
“人都走了，谁还能见到？”陈大哥说，“他们干满一年就要走的，都会去找吴长老领钱，吴长老会派那个来接你的李执事秘密送走，所以其他人都见不到。”
“陈大哥干完一年就走吗？”秦越问。
“走，当然要走。这里虽然给钱多，但是天天憋到这个山里，连个女人都见不到，我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何况最近我总感觉不舒服，身体有些发虚。”
“吴长老那里不是有丹药吗？”
“那个丹药只给一颗，以后再生病就不管了。”陈大哥说，他露出悲伤的神色。“唉，我刚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得病死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拿到钱。”
“天气变凉了，人难免会感到不适得点小病，陈大哥不要太悲观了。”秦越说。陈大哥沉默下来，没有说话，秦越想了想又问道：“那人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我见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被烧掉了。问了其他人才知道，是得病死的。”陈大哥说，他瞅了一眼领工。“这事你知道就好了，那些领工特意嘱咐过，让我们这些见到的人不要到处乱说。”
“嘟……，”哨声再一次响起，矿工们都散了开，继续拿起鹤嘴锄。
午夜，天已经变得阴冷。空气中充满了雾气，月光被雾气环绕，树木、小溪、石屋都变得朦胧起来。矿工们的石屋外，两班领工正在悄悄地换班，因为雾气太大，他们都靠得很近，仔细检查着交班的令牌。
石屋内，矿工们都躺在通铺上早已入睡。秦越躺在通铺的边缘，闭着眼睛，思维处在虚无空间中，石屋外的动静都在他的感应范围内。这些领工每晚都会在此时交班，秦越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太过关注他们。
他在想，小胖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