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救救这李玉成吧。”沈夜淡然的说道。
方虎一听这话,顿时骇了一跳,连忙劝阻的说道:“少天王,使不得啊,抓这李玉成的人可是曾国藩,他手下的高手实在太多了,我们若是冒然前往,凶多吉少啊!”
“凶多还是吉少,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沈夜目光迥然的说道,“我只知道,玉成大将,先是取得了二破江北大营、三河大捷、二破江南大营等军事上的胜利,并建立苏福省、天浙省,中兴了太平天国。被天王洪秀全封李秀成为忠王,称万古忠义……”
“这等人物,若是不救,那我们还去救谁?”沈夜声音铿锵的说道。
方虎听得热血沸腾,但很快又被现实浇了一头冷水,他苦笑的说道:“是应该救,但我们不是没有那等实力吗……”
“我有。”
沈夜说完,便是独自离开了,方虎哪怕是想阻拦,也是没有那个能耐。
……
天京城破后,无数太平军人被抓,遭到了各种非人折磨。
而此时,天京城内的一处刑场中,无数清兵正在处理一批批被抓的太平军人。
咕噜!
突然,在街道之上,一艘囚犯车正在缓缓行驶,囚犯车里面困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位男子手脚均被镣铐困着,身上满是伤痕,似乎是被人严刑拷打过,头发一片凌乱,遮掩住了大半的面容,此刻正耷拉着脑袋,萎靡不已,估计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如果洪秀全在这里,一定可以立马认出,此人,便是曾被自己无比重视的李玉成。
不过天京城破之后,他便是被囚禁进了牢房,受到无数的折磨,直到今日,被拉了出来,准备处死了。
刑场上!
偌大的刑场四周已经被普通老百姓给围得水泄不通,刑场之上刽子手们手持大刀,脚下是一片黑乎乎的液体,显然之前已经屠戮无数人了。
而在刑场的上方则是清朝庭一方,为首之人,正是曾国藩,而在他的身边,则是有着曾国荃、李鸿章、胡林翼等一众朝廷大臣。
“活该。”
看着被无数人瞩目的李玉成,曾国荃面露冷笑之色。
在李玉成被擒的期间,曾国荃因为痛恨李秀成死守天京,久攻不下。因此他‘置刀锥于前,欲细割之’,又‘叱勇割其臂股’,而李玉成‘殊不动’,恼羞成怒的曾国荃,于是亲自动手,‘短衣握锥,独身走出’、‘遍刺以锥,血流如注’。
所以现在看到的李玉成,他全身都是伤。
在清兵的推搡下,李玉成被带到了刑场之上,跪在那儿,但李玉成依旧将头颅高高的扬起。
位于众人之首的曾国藩,看着李玉成这般神态,于是问道:“李玉成,你跟随洪秀全造反,搞得民不聊生,如今锒铛入狱,即将赴死,你,可后悔?”
“后悔?”
李玉成抬起头,脸上虽然还有鲜血,但嘴角依旧露出无比嘲讽的笑容,只听他大笑的说道,“我李玉成跟随天王四处征战,杀清兵无数,只后悔没有杀更多的清兵!”
“这就是你给洪秀全当走狗的觉悟吗?”曾国藩忍不住摇头说道。
李玉成闻言,顿时怒极反笑的大骂道:“曾国藩,是你自己给鞑子当惯了鹰犬而不自知,居然还反过来说我当走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鹰犬?哼,我这是忠贞爱国,为社稷、百姓考虑,而不像你们,嘴上说着爱国,实际上却是带人造反,到处发动战争,你看看这到处残破的景象,那城外死的无数人,哪一个不是你们太平军搞出来的?”
曾国藩皱着眉头,冷哼的辩解说道,“你们太平军,就是这片土地之上的毒瘤,我是替天下,是百姓,是朝廷清除你们!还众生一个朗朗乾坤!”
“哈哈,说的真是道貌岸然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真心的……曾国藩,我且问你,那该死的鞑子算哪国人呢?他们是满清之人,压根不是我们汉人!而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是想糊弄谁呢?”
李玉成冷笑连连的大声豪迈说道,“而我们太平军就是为了反抗清兵而起,我们力求重塑国度,恢复汉乡,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没有贪官,没有对洋人委曲求全的大汉之国!而不是像你们一样,作为既得利益者,一边做着鞑子的走狗,一边不顾天下百姓。”
“大清国,岂是你们说重塑就重塑的?”曾国藩不屑的说道,“你们太平军,顶多算是一群暴民,岂能代表全部汉民?你姑且问问刑场四周的百姓,他们谁认可你?”
此话一出,刑场一片死寂,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李玉成也不生气,只是大笑的豪迈说道:“民族的觉醒自然是需要时间的,我等太平军虽然死了,但一定会有更多的汉人站起来,而我们这些死去的人,终将刻在英雄史上,永垂不朽;而你曾国藩,曾国荃,你们为鹰犬,为鞑子卖命,打压汉人,终有一天,你们将被刻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此话一出,饶是曾国藩也是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