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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远迎,请国公爷恕不敬之罪。”
黄景伦?
秦书淮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细细一看,只见他六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微白。
顿时想起来了,这不是代县那个颇有风骨的黄老爷么?
他是万历年间的进士,之前好像是杨什么县的候补知县,没想到调汉中来当知县了。
不错,洪承畴蛮有眼光的嘛,知道把这人找过来当知县。
东林倒台之后,要是普天之下都是这样真正胸怀天下的读书人来当官,那天下就真的太平了。
说起来,这个时代不缺有理想的读书人,但是缺有理想的官啊!
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黄知县,你可还认得本公?”
黄景伦立即大声道,“下官便是再老眼昏花,也不会忘记国公爷之英姿!当日代县遭难之际,若不是国公爷施以援手,放粮赈济,下官怕是饿死了!下官及代县百姓,到死都不会忘记国公爷大恩。”
秦书淮扶起黄景伦,问道,“对了,代县现在如何了?大伙儿可有地儿住了?”
“回国公爷,在国公爷感召下,代县乡绅富商纷纷慷慨解囊,捐粮捐银帮主大伙儿重建家园。而且皇恩浩荡,免了三边所有赋税,甚至洪大人还专门拨了三千两白银给代县重建,如今不说代县百姓人人有家,起码已无人露宿街头了。大伙儿有吃有穿有住,都干劲十足,急着重建家园呢!”
说到这里,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成给秦书淮,“对了,代县百姓为感国公爷恩德,准备立一功德碑,这是功德碑上的碑文,大伙儿怕写不好,想请国公爷先过目,不当之处请国公爷斧正。怕国公爷没机会去代县,大伙儿就托下官捎来了。”
秦书淮心道,哪有你们拍我马屁,我还要指出哪里拍的不好的道理?也亏你们想的出来。
当然,这是玩笑话。
在这个时代,立功德碑是一件大事。说让你斧正碑文,其实就是想通知你这件事,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这秦书淮自是知道的。
说道,“本公不过举手之劳,何敢居什么功德?叫乡亲们停了吧,修碑的钱用来给孩子们买点吃食,不是更好。”
黄景伦就收起文书,说道,“下官定当传达国公爷之意。不过修碑与否,且容百姓自行决定吧,也不枉他们一片美意。”
秦书淮知道这事推脱也没用,于是呵呵一笑,“黄县令把本公的意思转达给他们就好,顺便问他们好。”
进了衙门后,秦书淮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出来后,祖大寿站在门口要迎他去接风宴,不过邱大力过来拦了下。
“书淮,唐三娘也就在县衙旁的客栈里,你最好先去看下。江湖人情,莫要忘记。”
秦书淮听完觉得有道理,于是对祖大寿说道,“祖将军,你且招呼弟兄们先喝着,本公先出去一趟。”
祖大寿道,“好,末将这就去通知弟兄们,接风宴延迟片刻。待国公爷回来再办。”
秦书淮不去,他们哪个敢“先喝起来”?所以当然得推迟了。
规矩是规矩,秦书淮也不勉强,就和邱大力一起先出门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李定国,。
“国公爷去哪儿?”李定国问道。
“去看看唐三娘。定国,你先去安顿下弟兄们,今儿一天他们都没吃饭呢,外边的弟兄们可以先吃起来。”
李定国顿了顿,说道,“这些已经安排好了。那个,属下和你同去吧?”
秦书淮讶异地看了眼李定国。
忽然想起他在盘龙镇用小推车推着唐灵儿东奔西走,又几句话就劝得唐灵儿停止哭闹的事情。
这是,有情况?
这小子打仗治国有一套,没想到这方面也挺灵活的嘛。
看着李定国莫名地一笑,说道,“好,一起去。不带你去,怕是你自己都得摸过去。”
李定国则莫名地一愣,“国公爷,这是何意?”
“哈哈,没什么,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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