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蛮王荐信所言之人?”元真老道上前半步,拉过连河,运气朝其体内打入一道真气,略略眉头,而后放手,转身对楚跃道,“楚侠士,实不相瞒,此子资质平平,但你既衔王命寻来,我玄真观法门洞开,勉为其难,收入门墙,至于...以后成就,且看个人缘法...”
楚跃闻此,紧皱着眉头的终于舒展开来,就是连河一直紧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不由长舒一口气。
不料,那元真老道又将目光扫视了小连河身后,皱皱眉头,暗自嘀咕了句“怪哉”。
终将目光落在楚跃身上,和颜悦色道:“楚侠士,如此年纪就已步入武学先天大圆满之境,若愿留在我玄真观求真悟道,他日成就,当不可限量。”
元真老道说完这话,不但小连河面露喜色,就是他身旁站着几位中年道人也面色和悦不少。
“多谢元真道长抬爱,楚某红尘俗事缠身,尚未了结,恐不得留此,他日有缘,当会再见。”楚跃抱拳再施礼,婉言谢绝元真道人的盛情。
“既如此,也是机缘未至。”元真道人捋须微笑,这才转头看着连河道,“连小施主,你今既入我玄真观,便不再是红尘俗客,一应戒律定是要守的。老道法号元真,忝为这玄真观主持。入观修行,便不宜再用俗家名姓,但你尚未‘道通三真,气涌祖窍’,不得赐法号,便随本观其他修行弟子般,名前冠以‘明’字,就号明河。”
“多谢主持教诲,弟子明河领受!”有了道名的小连河,改口自称明河,恭敬稽首。
元真主持见此,再挥拂尘,袖手抛出一方天青色逍遥巾,口中念念有词。
大手在明河头顶一抚,逍遥巾挽着他的长发,自成道髻。
元真主持长吟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今抚顶,结发授长生。
勿念世间乐,当断红尘情。
誓随大道君,浮云挂空名。
“玄真,可参长生之道,可悟不灭之法。”元真主持微微颔首,指着身后的两个道人对小连河道,“这是本观的元通、元虚,两位大执事,元通师弟平日代老道掌本观一应起居杂事,元虚师弟负责观内讲解道法经义,考核弟子功行。”
小连河随即又执礼见过两位道长。
元虚还好,看似面善之人,只是那元通,却有着一副五大三粗的身材,面相颇为不善。
“时候不早,师侄这就去办理入观一应手续。”元真主持说着,唤来一名总角道童,吩咐道,“松子,以后就由你随侍明河师侄,且先领他办理入门、领取法物,再安排起居。”
那道童看看小连河,恭敬稽首:“连师兄,且随我来。”
小连河见此,看着一旁的楚跃,顿生不舍之心。
楚跃见此,也心下一悸,遂拱手对着元真主持施礼道:“主持,且容我些许时间,待他安顿下来,再离宝山如何?”
元真主持闻听,眉头微皱后,微微颔首:“也罢,他年纪尚小,一时孺慕,也可理解,楚侠客随去便是。”
而后又朝童子道:“松子,稍后,就由你送楚侠客下山。”
“弟子领命。”童子再次恭敬稽首。
这时,连河也跟在三人身后,看着明河先是登记了名姓,领取了腰牌,又领取了两套道袍、两本册子,一个囊袋,往玄真观后山的石屋群而去。
一路,那松子也在介绍石屋情况,后山石屋群是玄真观所有二代修行弟子居所。
所谓“石屋”,是依着山洞而建的小屋,一般是前屋后洞附带一个小院子。
豪华的石屋,院子里房舍多一些,最简陋的就是左右两件厢房,一个正屋,一个石洞。
石屋的洞府一般都是弟子打坐修行所用,正屋会客待友,左右厢房为道童、仆役所居。
豪华石屋,甚至还有小厨房,药田、丹房等,不一而足。
当然,玄真观提供给入室弟子的石屋是最简陋的,若弟子不够用,则要用灵贝租住豪华石屋。
“不知连师兄可还有其他奴仆入观随侍,又想居何等石屋?”松子意有所指,开口问道。
“本是修行,何须铺张,就居观内提供石屋即可。”明河回话。
“穷酸一个,还以为皇城来的,能有点油水。”松子听此,心下愤愤嘀咕,却倒未曾表露分毫。
在一个刻着丁酉的石屋前,松子停下脚步,又示范了如何开启石屋,引着众人进得院子。
身为魂体的连河,顿觉此间空气,清甜不少。
不仅是他,就连楚跃也深感舒爽。
“连师兄,这石屋已属上等,也是师兄运气好,以前在此修行的黄师兄,上个月‘道通三真,气涌祖窍’,位列真传后,被弥罗派仙师接走了。”
之前,明河已听元真主持提及“道通三真、气涌祖窍”。
入门时,元敬师叔也粗略提及,说这是修者存思、观神,入定修行的必然之路。
现下他已知此乃修行有成之景,一旦到了此境,就可位列玄真观真传弟子,更会被弥罗派仙师接走,到仙宗继续修行。
但具体什么是“道通三真、气涌祖窍”,非但办理入门手续的师叔没说,就是话痨不断的松子,亦绝口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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