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姝帘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他?”
易浊风撇了撇嘴,懒得再搭骆姝帘的话。
街上,史如歌独自闲逛着。先前一直跟她在一起的金戈一到这七里镇便被人认出了身份。这会,他正被那一大群人请去阅江楼商议为三大掌门报仇的事了。史如歌可是懒得去的,此时的她虽是一身男装,但还是担心会有人认出她。她担心一些小人会拿自己当诱饵去引易浊风出现啦。
不过她一个人在客栈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却还是没见金戈回来,无奈现在只好出来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想着能正好碰到金戈那该多好?可是事与愿违。
周边很热闹,摊贩叫卖着,饰品和小玩意儿皆是琳琅满目,她不禁在一个卖玉的货摊前停了下来。随手拿起了摆放在上边的一块墨绿色的玉石。她道:“这个,我买下了!”
说完,她便从腰间钱袋掏出一小锭碎银子递予眼前的摊贩。
摊贩看得一脸木然却不伸手接史如歌的钱,上下打量了史如歌一番后,他道:“小子,算你有眼力,一眼便看上了我这最值钱的一块玉!只是你这锭银子,未免太少了点!”
“什么?”史如歌愕然地睁大了双眼。伸手再摸摸了腰上的口袋,空空如也。
原来她这么穷?史如歌的心油然而生一股凄凉。是啊,自从史乘桴死后她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那种富足无忧的生活了。之前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穷,因为有金戈包揽着一切。如今金戈不在,她想独自地买个小礼物送给他却都不能如愿。
可是,她依然将它捧在手上舍不得放下。这块玉石,跟之前金戈一直携带的那块十分相似。可惜她将那一块落在了琼华居,那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的地方。
“小子,看你瘦不拉叽的就留着这点钱吃饭吧,还买什么玉啦?”一边的摊贩看史如歌那可怜巴交的模样不禁嗤笑着摇了摇头。
“不买就不买!”正当史如歌很不情愿地要将它归位时,却见得一人将一锭白花花的大银子摆在了摊贩的面前,他道:“现在开始,这玉属‘她’的了。”
史如歌傻傻地张望着那一锭银子,刹时变得无比的崇拜它。
可是,帮她买玉的这个人是谁?为何他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又如此地熟悉?
心里慌乱的史如歌不敢再想,怯怯地抬眼去望这个人。
“你……”史如歌痴痴地望着他,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什么她会这样?每次刚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情都会很激动,而且情不自禁地紧张和害怕,嫁给他后这种本能的反应也没有丝毫改变。史如歌想着,真心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跟我来。”猝然,他抓住史如歌的手腕。
“我不去!”史如歌有些意外便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她力不从心。
“少废话,跟我来!”微生怒意的他完全不容史如歌的反抗,一手揽过货摊上的墨色玉后便拖着不听话的史如歌往人群中走。
直至星月阁大厅他才将史如歌一把摔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易浊风就是易浊风,就连有他在的星月阁也是空无一人。
史如歌的屁股摔得有些痛了,手腕也被他抓得痛了,又气又恨的她不禁脾气道:“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霸道和野蛮!”
“哼。”易浊风冷声一笑,又将手中的墨色玉摔在了史如歌身前的桌上,道:“这墨玉,我会命人递给金戈。你啦,就好好地待着。”
“你什么意思?”史如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易浊风悠闲地走过来在她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嘲讽道:“你可真够太平的,眼睛好了?”
“是啊!莫非你希望我的眼睛一直是瞎的?”史如歌忿忿道。她完全不明白易浊风此时想干什么。
易浊风冷声一笑,仇厉的目光撞上史如歌的明眸:“如果你待在金戈的身边,那我倒真希望你一直是瞎的。”
“你……莫非是……吃醋了?”史如歌心头一亮,恍然大悟。可同时她怀疑且不解。易浊风为什么要吃金戈的醋啦?难道他还爱着自己吗?
“喂,我现在该叫你溥浊风还是易浊风啦?”见易浊风不搭话,史如歌昂天继续问道他。
易浊风瞪了瞪她,讪笑道:“你想跟着我姓什么就是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夫妻。”
“哼!你还敢说!”史如歌突然站起身来愤愤地问道他,“你还记得我是你妻子?”
“当然记得。”易浊风看史如歌时的眼神淡如水,同时又隐含着浓浓的爱意。
史如歌撇了撇嘴,没好气道:“那这几个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你都不出现在我身边?难道仅仅因为他们阻扰我们在一起吗?”
易浊风眉目一敛,沉声道:“不是,这段时间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史如歌冷冷一笑,心里十分不爽道:“什么事情比你救妻子更重要?杀四大掌门吗?”
易浊风无奈地摇摇头,又躲开了她的目光。
史如歌的眼中尽是对易浊风的鄙夷和不满,她逼视着他问:“你杀了三大掌门后会有多少人追杀你,你知道吗?”
易浊风的脸上又泛起一丝苦笑:“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
史如歌愤然而又郑重道:“我希望你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之前的一切我们都可以不管都可以忘记的!”
易浊风摇摇头,瞑目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史如歌单薄的身子不自觉地后晃,问:“三大掌门真是你杀的?”
易浊风的眼中燃起烈焰:“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