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茯苓轻车熟路,领着众人直奔一处人家,到了门前,说道:“大哥哥,这里就是我家了。”秦苍羽一看,只见这户人家门墙虽然普通,但是和村里其他的木棚草棚比起来,还是显示出主人应该是这里的富户,便命姜云飞上前叫门,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声。
文凤翎问燕茯苓道:“小茯苓,这是真是你家吗?怎么没有人应声呢?”
燕茯苓神情失落,摇了摇头,看来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正在此刻,旁边一户人家的柴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拄着木拐,没想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登时吓了一跳,就想转身回去。
秦苍羽一见赶紧上前,喊道:“老人家,留步。”
那老头却像见了鬼一般,就想快步跑回去,姜云飞一看,蹭的一步上前,一把拉住那老头的手臂,说道:“你这老头,问你话呢?你跑什么?”
那老头一看跑不了了,哭丧着脸哀求道:“诸位大人,老汉年老力衰,实在没有任何用处,不要抓老汉我了。”说着就想跪倒磕头。
秦苍羽上前一步,赶紧搀扶住这老人,说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几个是赶路人,要前往上京,途径此地,老人家莫怕。”
那老头见秦苍羽语气客气,这才颤巍巍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真不是若忘川来抓人的吗?可真是吓死老汉我了。”
秦苍羽面上带笑,说道:“老人家,我们真是赶路人,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下,这户人家的是否有人?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寻找这户人家的主人。”说着指了指小茯苓的家。
那老汉望了望那户院落,说道:“哦,你们要找的是燕家啊,这燕家可是村里的大户,先前主人是一对老老夫妻,后来病死了,留下两个儿子,结果都被抓到若忘川了,生死不明,他们家的大儿媳后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剩下二媳妇一个人,留在这个空屋子里,这也好久没见过她露面了,也不知道是否还在屋里,这村子里如今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年老力衰的老人和一些女流,无处可去,还留在这里。”
秦苍羽一听,看来这海孤村和姜震海所说的一般无二,当下皱了皱眉头,出言问道:“我等敲了半天门,没见有人开门,难道真的没人了?”
那老汉尚未答言,突然那燕家的大门微微一响,大门开了一丝门缝,就见一个妇人正从门缝里往外张望,双目木然,面无表情,也无动作,猛一看就好像个死人站在那里一般。
这时小茯苓一见那个妇人,一下子甩开姜侍凤的手,跑上前去,喊道:“婶娘,是茯苓啊,茯苓回来了。”说着眼泪涌出,一下子扑到那妇人的怀里。
那妇人伸手轻轻将小茯苓从自己怀里拉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小茯苓,用极为冰冷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你回来了,你娘亲呢?”说话时,脸上表情并无任何变化,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丝毫听不出讲话之人有任何情绪,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悦,语不快不慢,就好像与己无关一般,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那老汉一看,也就不再搭理众人,扭头就进了自己的木棚,只是转过头时,脸上显出一阵诡异的神情。
众人见小茯苓家里还有家人,虽然她语气冰冷,但是看来真的燕茯苓的婶娘,秦苍羽松了一口气,扭头想向那老汉道一下歉,却见那老汉已经回了自己的家中,只能作罢,这时姜云飞喊道:“唉,你这妇人,明明在家,为何我拍了半天门,也不应一声呢。”
寻常人一看姜云飞犹如雷公一般,讲话瓮声瓮气的,胆大的会觉得这人长相奇怪,胆小的更是会吓的不敢吱声,但是这妇人却依旧冷冷的望着众人,既不回答姜云飞,也没有任何动作,拉着小茯苓,望着众人,看样子也丝毫也没有交谈的意思,更别说让众人进屋了。
姜云飞一看就不干了,喊道:“哎,你这妇人真是奇怪啊,我们好心好意送你侄女回来,难道给口水喝都过分吗?你这连句好话都没一句,是何道理?”说着就想上前去和这妇人理论一二。
文凤翎赶紧一拉姜云飞,瞪了他一眼,说道:“云飞,人家一家如今就剩这孤儿寡婶两人了,你这尊容,神仙见了都皱眉头,你别再吓人家了。”
秦苍羽也说道:“云飞,不要鲁莽,我们看看情况,要是人家不方便,我们继续赶路就好了。”
姜云飞见秦苍羽和文凤翎如此说,倒也不再上前,这时那妇人再次冷冷说道:“多谢诸位送茯苓回来,只是奴家乃是一个未亡之人,多有不便,诸位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奴家就回去了。”说着拉着小茯苓进了大门,眼看就要将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