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儒就势束手于后,淡淡道:“这手障眼法却是过犹不及了,谁都看出来哈蒙没醉。”
窝阔台走了几步,仰头,观天,缓声道,“今晚这夜色真美,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林先生就在夜晚吧。”
“哈蒙好记性,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哈蒙不要关心天上事了,这时候再兜圈子对你我都没好处?”
“这时候是什么时候?”
“林某人头将落地的时候,哈蒙,让周围的人都撤了吧。”
窝阔台一愣,倏而大笑,摆摆手,四周慢慢退去一群黑影,“林先生既然知道自己要死,又何必前来呢?”
“因为林某自知死不了,林某倒是好奇哪里得罪了哈蒙,为何要杀林某人呢?”
“林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本来我不想杀你,下午时分托雷率五千人马经南路混入博尔忽军中,托雷对林先生言听计从,我倒想问问,林先生,你想干什么?”
林似儒心头一惊,心想窝阔台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诧异道:“哈蒙在博尔忽那里安插了人?”
窝阔台笑了笑:“我从李治与纳牙阿结仇起就怀疑你俩勾结,博尔忽那样睚眦必报的一个人竟然让李治一直好好活着,林先生居功至伟啊。我是草原哈蒙,你就算对托雷恩同再造,他还会站到我这边。”
“什么!托雷被你收买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我的人,只不过林先生后来插足了,托雷接到林先生吩咐就通报我了,不然他连春翰儿朵都接近不了,更别说混入博尔忽军中,说实话,林先生今晚竟然来赴宴倒使我很惊讶,你们都是要造反的人了,还有心思来我这走一遭?”
“那我要是不来呢?”
“那林先生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
林似儒暗骂自己疏忽大意,幸亏及时放弃了博尔忽,不然真的万劫不复了,长出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林某已经放弃支持博尔忽了,这次赴宴倒是想和哈蒙结成联盟?”
窝阔台嘲讽道:“怎么?事情败露,林先生要转舵了?”
“哈蒙,你认为我会将全部情况都向托雷和盘托出吗?他只不过是一小部落酋长,层级还是太低了。哈蒙也不必吓我,王帐四部统帅,哈蒙只掌握木华黎一部,博尔忽造反只在朝夕,相信托雷应该和你说过我还掌握一部兵马吗?哈蒙啊,没有我,你赢不了?”
窝阔台阴沉着脸,沉声道:“林先生,我父汗一直对你恭敬有加,没想到你却行如此狼心狗肺之事,你掌握的一部兵马是赤老温还是博尔术,今天你不说就别想活着回去!”
“我死了,博尔忽就集结俩部兵马,哈蒙除了木华黎部你又不知道哪部人马可信,就算你安插托雷进去,你也必败!我既然来了就证明我有诚意来和哈蒙合作,哈蒙还是清醒点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
“因为博尔忽要杀李治,而李治是林某必须要保护的人。”
“哦?林先生倒是重情重义,一个小小侍卫到让林先生放弃经营这么久的一局?”
“想必哈蒙早就看出来李治三人不是寻常侍卫,就不必冷嘲热讽了,其实李治是南宋晋王殿下,邓伯雄,邓士载皆是南宋大将。”
“晋王?”
“不错,林某之所以与虎谋皮皆因为博尔忽答应林某若登上汗位,必出兵帮助复国,李治刚来,林某还没来得及带他见博尔忽就与纳牙阿结仇,事情竟发展到此日之境,只要哈蒙答应出兵帮助南宋复国,林某就将助哈蒙一臂之力。”
“出兵中原?我可做不了主,这得父汗才能说了算。”
“相信哈蒙有办法说服可汗的。”
“兵者,国之重器,我得考虑考虑。”
林似儒瞥了窝阔台一眼,“哈蒙就别装模作样,坐地起价了,这是林某人底线,突厥一直想着攻入中原一雪前耻,没有南朝内应,突厥二十年内连平卢,范阳都灭不了,别说打入河东报仇了。”
窝阔台咬咬牙,“好,就依林先生所言,窝阔台必然说服父汗出兵相助。”
林似儒伸出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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