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点点头,由汪录挑开帐帘,迈步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笑着迎了上来。
“呵呵,孟先生,汪敷等候多时了!”
“汪大夫,孟轲打扰了。”
这汪敷落落大方,举止有度,一对卧蚕眉,掩着两只深邃的眼睛,看得出来是常年的身居高位。
他两撇胡须一展,热情地招呼:“孟先生这里请坐。蛮夷之人,不通教化。老夫听说孟先生是孔门子弟,博学多才,特地让汪录请来孟先生,聆听先生的教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孟轲摸不准这汪敷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回答的格外谨慎:“不敢。孟轲怎么敢自夸博学?孔夫子年届六旬还自称学浅。孟轲岂敢口出狂言?”
“孟先生客气了,孔夫子的学识是天下人所共知的。先生师出名门,自然也不会是寡识之士。老夫有一个不解之谜,想请教孟先生。”
“大夫请讲,孟轲知无不言。”
“来,”汪敷向汪录一招手,那汪录会意的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孟轲:“先生请看,这节骨片,乃是老夫无意中发现的,这上面刻着几行记号,老夫遍寻多人都无法解读。还请先生一观,看看能否解一解老夫的好奇之心。”
“这!”公孙沛一看汪敷取出的东西,吃惊地叫出声来。孟轲疑惑地回头看他,他慌忙避开了孟轲的目光,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汪敷依然眯缝着双眼,似乎并不介意公孙沛看到。
孟轲接过手来,只见这是一片颇有些年月的骨片,上面有几行小字,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残缺不全,不易辨认。
孟轲拿近眼前,想进一步看看能否辨认上面的文字。
忽然,这骨片黑光大盛!
孟轲心道不好!连忙凝聚精气神,调度浩然之气相护。
这骨片之中冒出的黑光与公孙沛的黑气同出一源,甚至更为浓厚精纯,但遇到浩然之气也是如临大敌!
孟轲双眼一瞪,那黑光滋溜一下掉头回了骨片之中,再也不敢冒头。
孟轲指使浩然之气紧追不舍,一头也扎入骨片之中。
瞬间一道白光闪过!
“先生,如何?”汪敷好像看不见刚才发生的一样,语气平缓地问着孟轲。
孟轲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汪敷,见他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这才说道:“这似乎是三皇时期的文字,孟轲一时之间无法完全解答。不知道大夫能否暂借给孟轲几日,孟轲再仔细研究一番。”
“不妨!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孟先生既然识得,便拿回去吧。之后告诉老夫即可。来,孟先生,还请稍坐,老夫请先生用宴,一尽宾主之谊!”
孟轲摇摇头:“多谢大夫。但孟轲还有伙伴,况且越王也曾说过要设宴招待使者,孟轲就不好逗留太久,这便告辞。”
汪敷也不多为难,从容道:“既然先生先公后私,那老夫也没有理由不成全。还请先生日后多多亲近,老夫正要多讨教先生。”
孟轲失礼拜别,那公孙沛也没有心情再玩笑,也匆匆跟着孟轲回去了。
汪敷依然站在帐外,微笑着挥手。
那汪录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主人,那孟轲确实有不凡之处,居然能压制‘诅咒’。”
汪敷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偏过头来对汪录说道:“我也看到了。立即告知族中各大长老。”
“是!”
却说孟轲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回头一看,那公孙沛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见四下无人,他从怀中取出骨片。
越人会出手试探,这他早就料到。
昨天故意出手立威,他本来就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只是今日的收获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这骨片能产生黑气汪敷等人应当是知道的,但是那白光的信息他们却未必知道,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孟轲带走。
那白光中正是骨片上未知记号的真正内容。虽然有所残缺,但有些还是可以辨认的。
孟轲匆匆一瞥,看到了令他心惊胆战的内容:
“圣人该死,仙神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