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牙齿,道:“我这凉茶不要钱……”
女子道:“天下竟有不要钱的东西?”
小贩道:“自然是有的。”
女子道:“那你要什么?”
小贩倏然面色严肃,一字字道:“我只要命。”
女子嫣然一笑,眸子一转,嘎声道:“要命?”
小贩认真点头道:“真要命!”
女子道:“谁的命?”
小贩倏然憨笑道:“反正不能是我的命。”
女子娇声道:“难道是要小女子的命?”
小贩连连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同时口中急切道:“姐姐不要弟弟的命,弟弟就已感激不尽。”
女子捂嘴娇笑道:“小女子如何要你的命?”
小贩憨憨道:“姐姐生得美若天仙,弟弟害怕再看上一眼……小命就会被姐姐勾走。”
女子娇笑道:“那么你还看?”
小贩道:“不看……弟弟又害怕姐姐会走。”
女子道:“小女子怎么会走?”
小贩憨笑道:“姐姐又不是凉茶,怎么不会走?”
女子美眸转了又转,一字字道:“难道凉茶就不会走么?”
小贩点头一字字道:“凉茶确实会走。”
女子嫣然笑道:“如何走?”
小贩道:“我担着它不就会走?”
女子道:“那么你能否走给小女子看一看?”
小贩倏然一叹,目露真切,道:“可弟弟我舍不得走。”
女子道:“为何舍不得走?”
小贩害羞一笑,吃吃道:“弟弟我还想再看几眼姐姐。”
女子嫣然道:“你之前不是说再看一眼,你的小命便会被小女子勾走么?”
小贩一字字道:“弟弟将命送给姐姐又何妨?”
女子嫣然一笑,道:“给我。”
小贩憨憨一笑,道:“来拿。”
女子突然手掌一挥,小贩却动也不动,仍一脸憨笑。
只听“砰砰”两声脆响,两只大桶之上已各自现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小眼,茶水“咕噜咕噜”的不断流淌而出。
女子嗅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娇羞道:“凉茶都已走,你却还不走?”心中却同时疑惑道:“真的只是茶水……难道不是暗器?”
小贩瞧着两只大桶里不断渗出的凉茶,憨憨一笑,道:“姐姐还没走,弟弟委实舍不得走。”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你就这么想跟着小女子?”
小贩道:“做梦都想。”
女子道:“可小女子并不认识你,你又怎会梦到小女子?”
小贩一字字道:“姐姐不认识弟弟,可我们两兄弟却都认识姐姐。”
小女子嫣然一笑,道:“你兄弟?”
小贩无比认真地道:“我兄弟是个男人。”
女子嘎声道:“小女子自然知道。”
小贩道:“所以他也认识你。”
女子娇笑道:“这是何道理?”
小贩憨笑道:“天下有哪个男人不想认识花红尘?”
花红尘娇媚一笑,叹道:“可是有个男人却不想认识我。”
小贩道:“只怕那人是瞎了眼。”
花红尘道:“那人委实‘瞎了眼’,只因他已永远看不见。”
小贩道:“我兄弟却也已永远看不见。”
花红尘道:“难道他也瞎了眼?”
小贩道:“他若不是瞎了眼,又怎会认识姐姐?”
花红尘娇笑道:“小女子认识的男人中可委实没有叫‘瞎了眼’的。”
小贩一字字道:“他是叫人弄瞎了眼。”
花红尘嘎声道:“谁?”
小贩道:“花红尘。”
花红尘一字字道:“小女子问你兄弟是谁?”
小贩道:“夜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