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问。
“你若真的死了，又怎会在意死后变成什么？”
诡异声响道。
“你是说……我真正怕的是‘死’？”
阿归问。
“不错。”
诡异声响道。
“我若怕死，又怎会进沙漠？”
阿归问。
“正因为你怕死，所以你才会进沙漠。”
诡异声响道。
“岂非说笑？”
阿归问。
“若不跟着萧生玉、无名二人，你岂能在这诡秘的岛上独活下去？”
诡异声响道。
“我若怕死，又怎会上台？”
阿归问。
“那只不过是你料定了萧生玉会出手而已。”
诡异声响道。
“我怕死么……我怕死么……”
阿归问。
“你怕死。”
诡异声响道。
“我怕死。”
阿归承认。
“那么你可知道错了？”
诡异声响道。
“知道。”
阿归答。
“那么你准备如何弥补？”
诡异声响道。
“以死偿还。”
阿归答。
“那么你又错了。”
诡异声响道。
“又错了？”
阿归问。
“‘死’绝不能弥补你的错。”
诡异声响道。
“那么怎样才能？”
阿归问。
“活。”
诡异声响道。
“活？”
阿归问。
“只有‘活’才能弥补你的错。”
诡异声响道。
“我杀了人，还有资格活么？”
阿归问。
“任何人都有资格活。”
诡异声响道。
“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不让人活。”
阿归道。
“你若死了，也只是在逃避而已。”
诡异声响道。
“‘死’是逃避么？”
阿归问。
“自然。”
诡异声响道。
“我要‘活’，我不要逃避。”
阿归一字一字道。
夜已深。
凄风吹打着旌旗。
旗上四个血红大字——夜杀仙国，看上去竟犹如沸腾的鲜血。
夜杀宫。
桌上亮着白玉般的灯火，左右各自坐着一名年轻男子。
左方的人很胖，右边的人极瘦。
正是九天封四名弟子中的两个。
二人正在细细品味桌上的瓜果，脸上充满着愉悦、舒适、惬意。
阿归坐在冷床上，双眼漆黑一片，正呆呆地看着二人的身影。
胖子吞下一颗亮晶晶的黑葡萄，再将硬籽吐出，笑道：“真是好久没有如此享受。”
瘦子咬下一口香甜木瓜，边嚼边道：“快些吃，多吃点，等下才有力气。”
胖子道：“好久没有如此大吃，也好久没有如此杀人。”
瘦子吞下木瓜，长久一叹，道：“我倒宁愿不杀人。”
胖子一笑，眯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了？记得上一次吞并鲸鲨帮之时，你杀的人最多，功劳也最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