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杨潇对于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晓,心神已经沉浸在破障的紧要关头。
感受着自己体内,逐渐沸腾,掀起惊涛的三丹田。杨潇心中不自觉闪过一股喜意。这股喜意刚刚升起,一声猿啼,一声嘶鸣从上丹田泥丸宫内猛然想起,让杨潇心神一阵摇曳。
‘来了’
杨潇不自觉将中下两丹田内的内力通过任督二脉急速调往泥丸宫。
下一瞬,杨潇的意识内,一只全身燃烧着红色业火,双目赤红,肆意奔腾的意马,踏着震慑心灵的步伐,猛然急速坠入上丹田内的内力湖中。
霎那间,杨潇上丹田犹如细小火星坠入滚油一般,燃气熊熊的红色火焰。不知何时盘坐在地面之上的杨潇,赤裸的上半身汗如雨下,色如蒸虾。
这时一只全身笼罩在升腾黑色迷雾的巨大心猿,向着上丹田内,杨潇的心神之光扑了过来。瞬间杨潇的心神被无边的黑暗笼罩,坠入了幻境之中。
两道急促的喘息声传入杨潇的耳中,此时的杨潇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位婴孩儿,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似是被一女子抱在怀中。上下颠簸。
杨潇使劲全身力气,转动脑袋,看向前方,只见一位跨刀的锦衣男子,脸上带着焦急,拉着抱着自己的女子,竭力狂奔。
杨潇想要努力看清两人的相貌,却觉得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分辨不清。
没过多久,流水声传入杨潇的耳中,穿过树林,转过一个拐角,一条宽阔的大江映入杨潇的眼中。
而后杨潇便被抱着自己的女子,紧了紧襁褓,视线一黑,再也看不到什么。但女子身上传来的暖心的味道,让杨潇颇为心安宁静。
又过了一会儿,借着昏暗的天光,杨潇看到水面上一位老汉驾船驶到了岸边。那老汉的相貌却让杨潇颇为熟悉,分明就是自己记忆中年轻了些的江老汉。
终于明白过来的杨潇,心中酸楚,猛然一慌,有些费力的挣扎了几下。
此时自己却被那锦衣男子接过从女子怀中接过,怜爱的看了自己一眼,匆匆将自己放在船舱内。随后那女子也被锦衣男子抱入了船舱内。
一声箭鸣声响起,杨潇心中愈发慌乱起来,眼中流出两行清泪,竭力挣扎起来,但却并没有什么帮助。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跟杨志凡告诉杨潇的,相差无几,刘承业出现,锦衣男子坠入大江。一支长箭穿过女子的脖颈,热血洒在自己的脸上。
杨潇看到那女子临死前,望着自己痴痴不舍的目光,心如刀割,痛苦万分。
竭力发声的杨潇,一声啼哭声从口中发出,猛然间杨潇心神一凝,眼神锋利如刀。小小的身子内散发出迫人心神的气势。
杨潇对于江老汉脸上的惊疑恐惧,视而不见。一道光芒从其身子中发出,下一瞬恢复本来面目的杨潇,手中一柄虚幻却真实的长刀,猛然向着昏暗的天空划去。一道笔直的刀光闪过,天空出现一道笔直漆黑的裂痕。
杨潇微微恍惚,看了眼倒在船舱内的面容依旧笼罩在迷雾中的女子,心中悲怆万分。心中悄然追忆那温暖安心的怀抱一番,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眸子却越发锋利。长刀翻转,无穷刀光闪过。大江断流、大地距离摇晃、天空如同碎裂的镜子。
杨潇坚定的向前踏出一步,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心神回归现实。
一道凄厉痛苦的刺耳猿啼传入杨潇耳中。杨潇双眸露出森寒的冷光,右手悄然出现一柄长刀,微红之色显现,两断刀意流转。猛然向前劈出。
那笼罩在黑色迷雾之中的心猿,啼鸣之声戛然而止。杨潇手握长刀,定睛看了眼依旧在内力湖中翻江倒海的意马,纵身一跃,扑了过去。
屋外的冷牧察觉到一道摄人心魄,锋利无匹,似要将天地斩碎的刀意猛然爆发。心中微微一喜。
恰好正在此处不远的离歌、石铁两人感受到这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刀意。微微一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施展身法而去。
不一会儿,两道破空声传入冷牧耳中,冷牧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心中微微一松。自嘲一笑,‘此乃明剑山腹地,自己的担忧之举,多少有些画蛇添足了。’
下一瞬,离歌、石铁两人的身影从半空中跃下,站定在冷牧身边。
“我若猜测不错,潇儿该是铸刀之时,有所明悟,此时正在破关。”冷牧看着离歌两人,微微一笑说道。
离歌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吐槽‘这般明显,还要你说?’
石铁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悄然一叹:“庭儿、潇儿皆是二十四岁便破碎武障,却是比我等年轻时要强不少。”
离歌接口说道:“半月前,怜瑶突破之时,还不满二十三岁呢。还有念奴娇、庄诗梦两个小妮子,一个也快了,另一个才刚满二十吧,怕是能突破之时,年岁更小一些呢。”
石铁闻言微微一笑,心中颇为感慨。
此时的杨潇的心神正在泥丸宫内,跟意马斗的不亦乐乎。泥丸宫内的内力湖得中下两丹田的支持,虽然‘水位’下降了近七成,但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杨潇心神自然而然的运转薪火刀意,意马身上的业火虽然强悍,难以扑灭,但薪火刀意虽然不能将业火化为燃料,助长薪火刀意,但却丝毫不落下风。渐渐的将意马压制下来,驱除出了内力湖。
有过的半响,杨潇终于将意马斩落刀下,微微一笑,看向泥丸宫内力湖边一道其上道道裂痕,将要破碎的虚幻厚重‘大门’。
杨潇并未妄动,运转内力,恢复内力,待三田重新溢满之时,猛然调用全身的内力,掀起滔天骇浪,向着那道虚幻的‘大门’撞去。
这道所为的‘大门’便是在武人三田溢满两脉贯通之后,才会在上丹田显露出具体形态的无形武障。经过杨潇长时间以来的凭借己身内力的冲刷,此时已经大不如前,即将破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