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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老老实实跟着左章恒来到正厅,福身一礼:“小女左滴,见过南人公子。”
她努力避免与南人离对视,实在是他头顶的三个大字太过醒目,大就算了还金光灿灿。万一盯得久了不小心笑场,老爹必会暴走……
“你便是墨琛念念不忘之人?”南人离也未起身,淡淡道。
他神情淡漠,气质孤傲,若一柄出鞘利刃,气势迫人至极。
可左滴非但不觉压力,反而努力强忍笑意,她死死咬住嘴唇,肩头微微抖动。
南人离看出她的轻松与忍俊不禁,心中狐疑,但他向来甚少好奇心,冷冷道:“看来左姑娘不屑与在下交谈。”
左滴将头摇成拨浪鼓,声音颤抖道:“南人公子多心了,小女只是……面皮薄。”
左章恒以为是他言语尖刻,吓到女儿,看着女儿耸动的肩头心中不忍,打圆场道:“她甚少与人接触,南人公子若有事相询,还望莫要如此咄咄逼人。”
秋菊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她分明瞧见自家小姐憋笑憋到脸都通红了,难为老爷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南人离不置可否,仍是紧盯左滴:“在下想与左姑娘单独谈话,不知可行?”
单独?左章恒下意识想摇头,但看到南人离坚定的表情,再想到女儿异人的身份……
“如此也好,秋菊,你随老夫暂且避开。”
秋菊本不愿,但老爷发了话却不得不听,应下退到院子里。
“滴儿,南人公子乃琛儿乃旧识,此行有要事相告,为父且避开,若有事,你唤一声便是。”左章恒状若无意地点明此人来历。
听到这个人与墨琛有关,左滴心中一凛,终于压下笑意抬起头来:“女儿省得。”
少顷,正厅只余南人离与左滴二人。
“南人公子,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海涵。”左滴脸色一正,认真赔礼。
既然此人与墨琛相识,又有头上大字作保,当是友非敌。
南人离没说无妨也没再揪着不放,只冷冷地打量左滴,一言不发。
左滴无惧他迫人目光,淡定坐在适才老爹坐过的地方,开门见山道:“不知南人公子要见小女,有何事相告?”
南人离终于有了动作,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竹筒,搁在桌上。
“这是墨琛冒死给你探来的,在下不过送个信而已。”
冒死?左滴心中咯噔一声,她看都未看一眼那只竹筒,焦急道:“为何还要冒死?他现在如何了?”
南人离终于对左滴略有改观,算她还有点良心。
“多亏你的灵药,在下临行前他的伤势已稳,当无大碍。”
听到墨琛无碍,左滴长舒一口气,这才有心思看那只竹筒:“这里头是……”
“南谕与昇国结盟的缘由与内容,皆在此处。”
南人离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左滴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无论是她、左章恒,还是康帝与萧贞,心心念念想要知晓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的送上门来。
墨琛……
想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左滴心中黯然。
他的一腔深情自己如何不知?可是……
终究还是要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