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堆了好几摞写得密密麻麻的字卷,地上还散落好些揉成一团的废卷。
而左滴,正坐在书桌前,时而愁眉苦脸咬着笔杆,时而运笔如飞快速书写。
旁边伺候笔墨的二宝,满脸都是见惯不怪的神情,看来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好些天。
终于,左滴写完最后一个字,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啪嗒。”
她扬手将笔一扔,也不管沾染着墨汁的笔被丢到何处,站起身来狠狠伸了个懒腰。
“当年高考都没这么卖力过。”
左滴看着桌上好几摞纸稿顿觉成就感爆棚。
“你俩将每一摞字卷按右下角的标注排好顺序,再分别缝成册子。可得仔细些,要是弄混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宝芽与宝枝面面相觑,高考?高考是什么试?主子何时高考过她们怎不知晓?
这些时日主子有多卖力她俩都瞧在眼里,自是不敢怠慢,每人一摞开始整理。
左滴早就教过身边人阿拉伯数字,故而二宝排列起那些字卷来十分轻松。
宝芽好奇心旺盛,抽空瞄了眼其中一摞最顶头的那张字卷。
只见字卷四边留空,唯正中央一行大字:
论间谍的分工与职责。
……
石门巷刘家。
刘典不知当初左滴给老娘喂的什么药,却很吃惊地看到,整日卧床不起的老娘,如今非但不再日日昏睡,偶尔竟还能下地走动,既吃惊又震撼。
如此神药,那位二小姐居然毫不犹豫拿了出来,刘典只觉心头沉甸甸的。
不知是仲溪四虎的死让陆兴邦有所忌惮,还是杨家军的名头吓住了那只老狐狸,总之刘家最近很是安稳,崔光远也好似遗忘了刘典这个人,再没出现过。
跟刘母病情有所好转相对的,则是刘籍。
刘籍天生好动,根本闲不住,这次骨伤跟要了他命似的,没日没夜地发牢骚,就想着能下地活动活动。
但刘典牢记郎中的吩咐,他已经有一个无法行走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能让刘籍也变成残废。
他唯一挂心的,就是左二小姐自打表明身份之后,便一去再没了动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左二小姐对他家施恩究竟所图为何。
不止如此,御史台里下达命令,命谍报司暂停事务,司内人员无需点卯,留在家中等候通知。
刘文安慰他,只要朝廷没下来撤职的告示,他就仍是谍报司的司长,担心也是无用。
刘典其实并不担心,经此一事,他已经对做官无甚念想,甚至隐约有了辞官的念头,巴不得天天留在家里守着不老实的刘籍。
这日,刘典伺候着老娘与兄弟几个用过早膳,正在院里拎着石锁练功,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
“刘司长在不在家?御史台里的大人下来命令,召谍报司人员前去衙门里报道。”
说话的声音刘典认得,是副司长陈合。
刘典屏住呼吸将石锁稳稳落地后,方长长吐出口浊气,声音洪亮地回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