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飞快从空洞变得狠戾,若是没有那个空涅寺的圣子,此时的她早已是德王妃!
可自己与那圣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做?
左滴,定然是左滴。
左滴你好狠的心,竟要置我于死地!
她再度将目光投向萧戟,却惊愕地发现萧戟早已面无人色,身下还有一摊可疑的水渍。
左潋滟顿觉恶心地像是吃了个苍蝇,这就是她委身的男人?非但半点都助不了她,竟无能到这般地步。
她含恨心道,既然你们无情,休怪我无义,就算要死,也要一起死。
左潋滟大脑狂转,飞快想出一条毒计。面色瞬间变得哀戚,匍伏跪地:
“陛下,臣女有冤”
她的声音凄厉嘹亮,竟压过众人的嘈杂声。
殿内复又变得安静,康帝冷漠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说。”
左潋滟强忍心中惊惧,努力叫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些:“启奏陛下,臣女并非自愿,而是……而是……”
她哽咽住,小声啜泣起来,哭声渐渐转大:“而是臣女撞见德王殿下与二姐姐欲行那不轨之事,臣女、臣女想制止,却被二姐姐捉住硬塞给殿下,说若是坏了臣女名节,臣女便不敢再多言。”
左滴的脑袋嗡一声炸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陆贤妃死寂的目光忽然闪烁两下,这丫头,还真有几分急智。
“你血口喷人!萧戟见到左滴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敢行不轨之事?”
最先跳出来的不是左滴、不是左章恒与杨氏、也不是离钧,而是从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萧贞。
左滴是她好友,萧戟却是她的弟弟,纵使她再厌恶萧戟,也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跟他打对台,这是属于皇家的尊严。
何况,求亲之事更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插手的。
于是萧贞一直苦苦忍耐,就连后来出来个叫她无比好奇的离钧,也仍硬忍着不吭声。
可当左潋滟说出这番话时,她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
“住口!”
上首传来康帝的怒喝。
萧贞愤愤住嘴,狠狠瞪着左潋滟,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
“除却左家之人,众位爱卿且先退下,寒食节宴毕。”
康帝强忍怒气,不让自己发作。
“此虽太傅家事,然事关皇室清誉,臣奏请陛下治……”一个着紫色官服的官员摇头晃脑正说得慷慨激昂。
“滚出去!”
康帝抓起面前茶盏,狠狠砸下,一声怒吼。
“喏。”
殿内众人陆陆续续退出,就连皇后都抱着萧恒离去。
最后,只余陆贤妃、萧戟、萧贞、左家一行、离钧以及……呼查林台。
呼查林台本来也打算走的,但是看到离钧不动如山地站在殿内,不得不硬着头皮留下。
总不能丢下圣子一个人在这,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死上十几回都不够赔的。
最后一个走出殿门的是李巧,他先是面带忧色看了看左滴,后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离钧。
却吃惊地发现离钧对他挤了挤眼睛,好似十分熟络般。
待人都散去,左章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不论此事缘由为何,老臣终归难辞其咎,请陛下赐罪。”
“事还未弄清楚,谈罪责未免早了些。”
康帝甩甩手,阴冷地看着左潋滟:“将事情一五一十给朕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