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姆稍稍转身不去看托德,咬咬牙,挤出一句话,随即甩脱托德的手,大步跑向了街道。
“那诗是你写的?”
爱丽丝再次迫切地问。
“是他写的。”
托德看见巴姆的离去,皱了皱眉,随口应道,转身进屋。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我见过那孩子,他根本配不上。”
赫伯特嗤笑着,他正将藁叶与貘肉条混合着腌制,赫伯特是托德的父亲,在搬来纳摩之前,赫伯特是王国的一名骑士长,退役后在迪米区的峰地城为王国作行刑者,这也是赫伯特豪放不羁性格的来由。
“这不是你的错,巴姆心眼太小,过了这么久,他也没有来给你道歉。”
洋葱与貘肉的香味在石盘上弥漫开来,赫伯特用木铲快速翻动着。
“我想去安慰他,但似乎没有机会。”
托德清洗着橡木盘,忧郁地回应。
“这不该是你来做的,先吃饭吧!”
是夜,托德仍窝在壁炉前的貘皮椅里思考怎么解决与巴姆间的误会。
“或许他以为我在诗中描写了自己,使得爱丽斯发现……”
就在托德越想越清晰时,“咚咚咚!”突然响起了异常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
托德将《英雄光明赞美诗》放在一旁的桉木桌上,缓缓走过去,推起门栓,一个娇小的身体迅速地挤了进来。
“是你?”
“他们…杀了我父亲……”这个一头乱蓬蓬白发的女孩,此时仅披了件宽松的灰色长袍,蹲在衣帽架旁埋头呜咽。
托德对爱丽丝不甚了解,更谈不上反感,但想起巴姆,面色有些黯然,他快速将门栓拉了下来,继而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
爱丽丝仍在抽泣,托德正无可奈何。
这时街道上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有妇人的哭喊,夹杂着马蹄声与男人的叫骂。
托德扶起爱丽丝,安置在里屋的褐色桉木矮凳上,随即推起门栓,出门向镇中心望去。
只见远处火光熊熊,袅袅烟雾盘旋在上空,大量身着银亮铠甲的骑兵,正徘徊在街道上,托德立即转身,拉下门栓,迅速走到里屋。
赫伯特仍在呼呼大睡,爱丽丝也似乎在矮凳上睡着了,正当托德准备叫醒赫伯特时,发现他枕边的一张貘皮。
上面这样写道:
“别吵醒我,刚刚睡着,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带着爱丽丝去找亚恒,他欠我几匹好马,去迪米区的乌及尔城找我的老伙计,亚尔维斯士官长,他会帮助你们,你打开床底的木箱,里面有个包裹着貘皮的木匣,把它带上,接着就走吧,这里的事我可以应付。”
托德来不及多想,迅速在床下取出木匣,揣进怀里,外面街道人群的咒骂与金属的破擦声愈来愈大,托德叫醒并扶起爱丽丝,从后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