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浑然未听陆踏之言,拿起面前之物一一掂看。
“陨玉昆,八百年前的天外之物,七分陨铁三分桂玉,重七两八钱。”
“这块,八分铁二分玉,重七两六钱,赝品。”
“穿金甲,三百六十年前楼兰大将骁骑之物,甲长七尺三寸,镶有两千八百二十四块金片。”
“这件,七尺五寸,只有两千八百二十块。”
慕容每说一句赝品,就从自己的木盒中取出一件与之看似相同的物件,摆在那些“珍宝”之前。
看似相同,这是外行人的说法。
在陆踏和胡三笑眼里,两样东西,不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已是天差地别。
未等他们明白,眼前的事是否是自己太累出现的幻觉。
登天阁的二楼已经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
严格的说,不是跑,是滚。
“二...二小姐,奴才不知您在这。”
原本起身心情不错的三名大漠商客,见到内堂里的慕容,脸上的血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畏惧的白色。
“爹爹他可好?”
“老爷跟大少爷都安好,二小姐放心。”
慕容此时开始慢慢收起柜子上的东西,唯独留下了那把透血尺。
“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回去自己跟爹请罪吧。”
慕容此时说话的语气,仍是没什么变化。
可在大漠商客的双耳中,无疑是地府的催命之音。
“奴才们知...知道。”
慕容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脚步。
“你们来了中原,可有听到我说的话?”
大漠商客十分整齐地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小弯刀,想也不想地割掉自己双耳。
“回二小姐,没有,一句都没有。”
慕容点点头,回身对早已呆若木鸡的陆踏、胡三笑二人说了一句。
“今日之事十分抱歉,那把小东西就当是赔罪吧。”
等慕容前脚跨出登天阁,三名大漠商客也匆匆离去,着急地就连脸上的血迹都未擦干。
陆踏依稀认出慕容所穿的,是先秦的“鎏金听雨袍”,头上的发簪是东晋的“紫兰曼陀簪”。
而胡三笑小心提起那把透血尺的时候,发现那张木柜上多了几个图案。
一朵梨花,还有一只蝴蝶。
落款是,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