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在这里已经等了十天了?”
“为了你,就算再等十天又何妨?”
“这句话要是让别的男人听了,我这辈子只怕都不得安宁了。”
轩辕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琴弦,忽然有些不敢看洛心怡的眼睛。
“就会油嘴滑舌,说吧,这次又遇上了什么难事。”
洛心怡知道,若是轩辕来了,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发生了。
“一壶怡心坊的‘醉无梦’,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件难事?”
“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要得到有算什么难事。”
洛心怡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香炉的外沿,感受着来自檀香的温度。
“你这句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轩辕心细如发,虽说嘴上打趣,可又怎么不明白洛心怡的心意?
“昨日无眠昨夜风,何苦相思胜别浓。”
“今宵有梦今朝醉,只怕来生不相逢。”
洛心怡忽然念出一句诗,而轩辕想也不想地说出了下一句。
两人就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若是我还在此处等你,你一定还会再来的,对吧。”
轩辕临走的时候,洛心怡低头瞧着古琴,右手在上面轻轻地摸着琴弦,随口说了一句。
轩辕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淡淡一笑,便转身走了。
有时候,一个微笑就能代替所有语言。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注定做不了一些事。
就像眼下天边的晚霞,把落日撕得支离破碎,世人只能吟叹幽唱,什么都改变不了。
轩辕回来的时候,飘遥和燕人广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来了。”
燕人广看到轩辕,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很难想象他那张满脸黑须的面孔,之前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才是老虫你的救星,我可没这个本事。”
轩辕看他那副狼狈的样子,不免摇头一笑,把手中的酒壶平平地抛给了他。
老虫是轩辕自己给燕人广取的外号,其实基本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称呼燕人广。
而当初轩辕叫他老酒虫,他说不喜欢别人叫他是酒鬼,所以轩辕索性就把中间的酒字给省了。
“妙哉妙哉,果然没让我白等。就属这怡心坊的酒最要我的命,哈哈!”
燕人广只是贪婪地嗅了嗅壶口,正要打开来喝,却被轩辕一手拦住。
“哎哎,真是见了媳妇忘了爹娘。先别着急,帮我把这个图解开,不然这个可没有你的份。”
“别呀,你这不是吊了我半条命么!什么鸟玩意儿这么要紧?”
当看到轩辕从袖子里拿出的白布时,燕人广却突然不说话了,瞧了轩辕一眼。
“这个东西哪来的?”
“你还能看得懂么?”
轩辕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燕人广来。
“这老本行的东西就好比你吃饭走路一样,想忘也很难忘得了的。不过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用飞凰图了,你总得告诉我它的来历,我才能放心,这个不难吧。”
燕人广摸了摸微微发红的鼻子,笑得有些难看。
“是一个潜苜者画的。”
轩辕淡淡地说了一句。
燕人广听完再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白布,微微有些出神,许久才开口。
“原来是那个东西么,这也难怪,我早该猜到了。”
他斜眼看了看轩辕,颇有深意地问着。
“你猜猜上面写了什么?”
“那你先猜猜,一会儿这壶酒是会落到地上,还是会飞到天上?”
燕人广看他拿起那壶“醉无梦”晃了晃,心疼得不得了,忙握住轩辕的手。
“行行行,怕了你了。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瞧着轩辕的举动,燕人广竟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图上说的是,‘翔羽者不得好死’。都过了不知道几百年了,这两族的仇恨还能大到这种地方,看来这是祖宗造的孽。”
燕人广说完,忙把那壶酒抢了回来,生怕轩辕一个失手就把它砸了。
“你呀你,就别造我祖宗的孽了,小心我在你身上也画个不得好死的飞凰图。”
轩辕丝毫没有理睬他,口中喃喃自语。
“翔者,潜者...哼,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