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佛之所以称之为佛,是因为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慈悲的模样。
而他手下超度的亡魂,每天都不会少于两个。
两人言语之间,似乎已是将飘遥制住。
“哼,有什么想说的,就去鬼门关说吧。”
梅一枝双掌扫起一阵寒光,呼呼作响。
他成名的时候,就是用这一双开膛刀般的手掌,挖开了“铁索连环”仇恨的心窝。
一声剑鸣,龙吟四起。
飘遥回剑入鞘的时候,看着地上三个人喉头的血口,只说了一句话。
“千万不要碰我的剑。”
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存在。
世间万物,最难捉摸的往往都是人。
而最纯粹简单的,也是人。
飘遥最终还是决定回沉星府一趟。
因为他在青膛手梅一枝的脸上,看到了一处剑伤。
伤口不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幼稚。
读伤阅剑,这似乎是飘遥与生俱来的能力。
所以他知道,那是谁的剑。
夜漫漫,风不断。
黑暗也终究会被日出天明所替代。
阳光还未到的时候,飘遥已经来到了自己想来的地方。
这是他第三次走入这个画室。
只不过,他的面前不再是那个总是低头画眉的妙龄少女了。
“这次,我要你跟我真真正正地比一场。”
风落雨的手里,依旧是拿着那把剑。
而他看飘遥的眼神,也依旧是那么地锐利。
“好。”
飘遥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属于一个剑客的眼神。
剑在手上。
人在眼前。
意在心中。
就在风落雨刚要拔剑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头一凉。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恶心和晕眩感。
而飘遥则是站在他的身侧,手中的剑还是没有出鞘。
剑柄抵喉,一击致晕。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飘遥抱起手中的剑,轻声地说着。
他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好像是在说给整个画室听。
飘遥的话刚落下,周围的窗却是忽然四散飞舞起来。
窗纸,木框。
刹那间被撕裂得支离破碎,而飞来的,则是充满画室的黑丝银针。
是散月,数量多得让人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