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熟悉的旋律在耳畔回荡,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境遇就如同歌词里写的一样。
在平淡的生活里丢掉了一份沧桑的记忆,他心知那份记忆重要,却不知自己究竟忘掉了些什么。
人们总在伤痛时渴望遗忘,而那些失去的记忆,却又是在不经意间与灵魂走散……
因此兜兜转转,他来到了这里。
“你看着沿街都是开店的,难道你叔叔也是在这边做生意的?”陈怡指着长街,惊奇地问。
秦朗同她一起望了望,笑道:“他有一个古玩店,这老头儿没别的爱好,就爱摆弄古物。喏,前面就是了。”
两人兴高采烈地跑到门前,却发现房门已经上了锁。门上并排贴着两张字条,用苍劲的笔力书写着八个毛笔字:经营无利,关门大吉!
“这是什么意思?”陈怡站在门前托着下巴看了半天,回身问秦朗。
“难道那老头儿搬家了?”秦朗不明所以。
恰好,隔壁店里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棍出来晒太阳,秦朗赶忙上前向老人家询问:“阿婆,打扰您一下,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叫洪启乾的古董商?”
“你说的是隔壁的那个赌鬼吧?那个不务正业的一大早就拉着我那争死的儿子跑出去耍了!”阿婆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打量着两人,“你们找他做什么?如果是讨债的就回去吧,那老小子没什么钱……”
秦朗忙说:“阿婆,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是来探亲的。”
“探亲?老赌鬼还有亲戚?你们是他什么人啊?”老太太凑近前反问道。
“他是我叔叔。”秦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老太太看,“您看,这是我和他的合影。”
老太太眯着眼睛对着照片上一胖一瘦两个人瞅了半天,幽幽道:“长的还真不像呢……”
“阿婆,您能告诉我们他去了哪里吗?”陈怡问道。
老太太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说:“过了这条街,向南走,那边有个鑫源酒店,酒店里有个地下赌场,他们总去那里,输得一屁股债才回来……”
“谢谢阿婆!”秦朗笑着拉起陈怡,转身就要离开。
“小伙子!”老太太突然叫住秦朗,眼眶湿润,声音颤抖,“如果看见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记得帮我把他拉回来,家里已经没有让他赌的钱了……”
听着老人家语气里的无奈,秦朗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吧!”
路并不远,两人一路寻去,最终在街尾看到了那个显眼的大牌子,“鑫源酒店”四个金漆大字晃人眼睛。
酒店建筑富丽堂皇,门前停泊着各种豪车,林肯、猎豹、宾利、劳斯莱斯、兰博基尼……光亮的车漆比头顶大牌子上的字还晃眼球。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陈怡望着眼前的酒店大门,有些犹豫。
这里一看就是那种伸手就可以一掷千金的土豪堆儿啊!
秦朗心头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如果洪叔带着全部家当跑到这种地方碰运气,那岂不是会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脑海里浮现出想象中的画面,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果断地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