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绝凉一走,围观的人也就渐渐地散了,洛辰未交代了礼官不去帝宫后,就推着洛明澈的轮椅到了无忧三人面前,顺带告诉了洛明澈,雪灰帮她的事。
轮椅立定,洛明澈便说“我府上有上好的合兰水露,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两位浩尊共饮?”
洛明澈的拨钰弹得不错,人也睿智,是个可交的朋友,洛府也可以一去,虽说无忧这样想,不过说到底人家感谢的还是雪灰,还是要看雪灰的意思的。
“合兰水露自然是好,但要是没有洛家主的箫声助饮,岂不是无趣,我日前得一支紫竹箫,正欲为其觅一良主。”
“如若有上好紫竹箫,我为浩尊吹奏一曲又如何。”说完洛明澈微颔首,便在前面带路。
几人上了行云车,洛明澈又问“不知几位浩尊如何称呼?”
“我叫雪灰,他叫无忧,她叫锦墨,我们也是刚认识的,无忧浩尊说有人酿妃子秋波比京云楼的好,偏又不肯说是谁,我正套他话呢。”
洛辰未:“是吗?那雪灰浩尊要是知道了可得告诉我一声。”
一路言谈说笑,四人之间气氛甚为融洽,不多时就到了洛府。
进了府,下人上了合兰水露后,雪灰就拿出了紫竹箫。
洛明澈接过后考究的查看了这箫,竹节完美,又轻轻弹了弹箫身,竹声清脆,反复把玩,甚是喜爱。
稍稍试了一下音,洛明澈就吹了起来。
无忧听箫声悠扬、明静,不由微合双眼,慢慢的品起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洛明澈吹得都是极其出色的。比他弹奏拨钰要好听得多,只是,却少了那种幸福得想要微笑的情感。
虽然大多数时候本源之力对情感的感知很有用处,但有时候也让无忧苦恼,尤其是感受到了一种美好却从未经历过的感情的时候。
算了,再多想,就浪费了如此好的箫声了,一般人可是没有这个耳福听洛家家主吹箫的,也只有雪灰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人才会请洛明澈吹箫。
“好,不愧是洛家主,世人只知浩气强者为尊,哪里晓得乐理的妙处。”洛明澈一曲终了,雪灰就拍掌,同时大发感慨。
“若不是雪灰浩尊你浩气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只怕也在埋头苦修吧。”洛辰未就在军营,倒是有些男儿的直爽,毫不犹豫的就说到。
洛明澈“咦,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小小的高手,嗯,本尊就是这么厉害。”
“雪灰浩尊,你这浩气厉害,脸皮也不薄呀。”几人虽相处不久,但都是聪明人,多多少少知道了互相的脾气,偶尔开个玩笑也无伤大雅,是以锦墨才说的这话。
雪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那是,我的目标是成为揽沧第二,当然各方面都要厉害。”
洛明澈也好奇了“揽沧第二?为何不是第一呢。”
无忧就接到“因为有一个人他永远超越不了。”
雪灰真恨不得仰天长叹,虽说超不过是事实,可也不是他的错吧,那妖孽,根本就不是人啊,好吧,至少不全是人。“算了,不说这伤心事了,刚刚洛家主吹的是雪阳曲我也有些研究,这曲子独奏固然好听,但合奏更能凸显它的妙处,不如你我合奏如何?”
洛明澈:“要如此说,那倒是三人齐奏来的更好,不是吗?”又看向无忧说“无忧浩尊,看你方才似有所感,是否也通音律?”
无忧明明可以享受的听两人合奏的,这下可被拉下了水“既然洛家主相邀,就是不通也得通的。”说着就拿出了琴桌、长琴。
洛明澈自小酷爱音律,自以为对揽沧乐器无所不知,现在见了个新东西,怎能不奇“咦,无忧浩尊,你这个乐器看着眼生的很,是从何而来?”
“我自己琢磨的,这乐器叫记往琴。”无忧把已对锦墨几人说过的说辞又拿来忽悠洛明澈了。
“既如此,我们便开始吧。”雪灰发令。
既然三人以乐会友,洛辰未,锦墨便移到了边上。
三人就在院中围了个半弧形,开始了。
无忧居左弹琴,雪灰在中间吹笛,洛明澈坐右边 吹箫,忽然而起。
音初起,锦墨、洛辰未两人就一阵心旷神怡,雪阳曲是以大雪后初现暖阳为意的,自然本身就有些宁静温暖在里面。
乐声从三人的乐器里缓缓流淌出来,洛府里的扫地的大娘忘了抓住飞扬的落叶、打水的水工忘了扶好碰倒的水桶、浇花的园丁在名贵的花上浇了一壶水还全然不知、外面街道上的行人驻竹、车马止行。
他们感觉自己正坐在湖边,裹着大氅,欣赏雪景。没有风,旁边有一美婢在看着炉子上的煮着的大骨,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上方的遮雪广盖上,停在,湖上的厚冰上,暖在,人心里。
无论人有什么烦恼、有多少苦楚、或者又多劳累,在这一刻,他们是闲适的、祥和的。
铮……最后一个音符消音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回神。
“无忧浩尊,你这纪往琴…可否借我一观?”雪灰还好,洛明澈真是被无忧的琴音惊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