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又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脑袋没气出事吧，怎么怪怪的啊？”
吴桐拍开陈凡的手，“没有呀，好好的，很聪明、很机智！”
陈凡也躺到了她身边，突然腰上就是一疼，瞬间坐了起来。
“地上有东西扎着你啦，突然坐起来干嘛呀？”吴桐笑嘻嘻的问道。
“我…额…，我急着看看羊，羊，羊在吃草。”说着陈凡又站了起来。
吴桐也跟着站了起来，陈凡赶紧后退了两步。
“过来呀，怕什么啊？我吃葡萄吐皮，吃人吐骨头的，别怕，乖，过来。”吴桐伸手去拉陈凡，陈凡一转身直接就跑了。
陈凡牵着两匹马，慢慢地跟着羊群，和吴桐随意地走着，氛围倒和谐安静了不少。
“跟我聊聊你的家乡，好么？”吴桐偏头看向陈凡，问道。
陈凡看了眼吴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神色。
“我生在科城，长在凡城。凡城集中了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总数差不多有六千万，是人口最多的城。人类生活的区域九成是凡城。他字面上的意思是普通人的城，但确切的说应该是热爱生活人的城才对。其实其它的城，更像是从凡城分离出来的特异的个体，是它的一些功能模块。”
想了一会，陈凡又继续说道：“凡城有详细的管理制度，当然也是以网为基础。它下面还分出了更多区域，结构就像树杈一样，有主干，主干分出很多分支，差不多就是那样。那里的法律执行的较为严格。不过更多的人有道德约束就够了，丰衣足食，撑的慌的人还是很少的，当然撑的慌的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警察在那里其实更多的还是辅助网进行管理。”
陈凡看了眼吴桐，还想说。
“你书背的挺好啊！”吴桐调笑道。
“不是，这些除了研究社会学那些人，一般人只是知道一点，其实都不是很关心，毕竟没什么具体的用处。当然像我这么学识渊博的人自然是例外的。”陈凡搓了搓手。
“要不讲讲你小时候和家里人的事吧，比如你父母？”吴桐眨了眨眼，看了看陈凡。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接着又变得通透了然起来，不过吴桐没注意到。
“我和常人不一样，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平时跟着外婆玩，种瓜点豆收玉米，样样跟着，要是碰上能吃的那是绝不撒口，外婆也由着。外婆种瓜，我去偷摘点蚕豆剥了吃，鲜鲜的；外婆点豆，我去摸点莲蓬也剥了吃，脆脆的；外婆收玉米，我拿着黄豆蚕豆角拿线穿着扔别人家的水箱里煮，熟了牵出来，味道野野的。当然，有时候还是要挨训的。而我见到父母的时间其实不多，所以也不是太依赖他们。他们其实大多时间在科城，研究他们的那些东西。”
陈凡停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下远方的羊群，然后就躺了下去，继续说道：“外婆可是极好的，瓜呀果的各种长，鲜美的桃、嘎嘣脆的木枣、甜甜的葡萄、脆脆的梨，木瓜香瓜烤玉米，黄瓜地瓜煮蚕豆，对了，还有暴雨天的冰雹冬天的雪河里的冰块，我都吃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轮番着随便吃，想吃就吃，都不带重样的。那酱蒜苔，那地瓜干，那咸鸭蛋，全是极品美味。再说钓鱼抓龙虾什么的，那更是个中高手。有一次夏天下雷暴雨，整个世界都是灰的，瓢泼大雨，哗啦啦的，除了窝棚外婆，全是水。”
陈凡挥舞着手形容着，可怎么看都没大雨的感觉，“外婆在草棚里将我哄睡着，然后一人穿着雨衣就出去了。外婆准备了十几把钓竿，绑上蚯蚓，我美美的一觉醒来，要说这雨天睡觉也是舒服啊。”
“啊~~”
陈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了口空气，好像又在暴雨里美美地睡了一觉，呼吸着的也还是雨后那清爽的气息，舒畅的感觉更是在身上久久未散。
“外婆那时一个人十几把钓竿，已经钓了一桶的龙虾，后来或红烧，或者虾羹，吃的那叫一个嗨啊。鲜美的龙虾肉还没有海腥味，又白又细腻，一口一个，还有金黄美味的鸡蛋、健康营养的豆腐块、一颗颗飘香的五花肉颗粒，还有好吃的胡萝卜，再加上浓稠的鲜美蛋花羹汤。啊，人间美味莫过于此啊。”
陈凡凑近了吴桐，眉飞色舞地形容着，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记忆里的美味鲜香。吴桐除了奖励他一记响亮的脑嘣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不过还好敲醒了，不然不知道要诱惑自己到合适，口水都要下来了，真是的。
陈凡揉了下脑袋，咂了下嘴，继续说道：“不过隐约记得，那次好像还被外公训了一顿，不过说的什么早就不记得了。哎，你说龙虾为什么夹到蚯蚓就不放呢？”
陈凡假装疑惑的问了句，逗着吴桐，吴桐看着远方没理会。
“外婆做东西更是一绝，她什么都会做，饺子、面、混沌什么的随手就来，咸肉菜饭、南瓜饭、地瓜饭、红豆绿豆饭等等等等，那更是样样好吃，样样美味，想一想都回味无穷啊。而且外婆从来不看什么菜谱，那只会影响美食的味道，那独特的味道也只有外婆能做出来，怀念啊！”说着陈凡还吧唧了两下嘴，放下了挥舞的手。
“瞧你那样，可惜我不记得小时候了。”吴桐低着头，想起来自己的外婆，想起了外婆做出来的味道。
“没事，过几天我要回去，我带上你。到时候让外婆给你小露两手，你要知道你那手艺虽然比我好，可跟外婆比，那可差远了，包管虐你千百遍，你还爱着像初恋。”
陈凡伸手揉了揉吴桐的脑袋，接着就看到了要吃人一样的眼神，背脊一凉，陈凡拔腿就跑。
吴桐见着就笑了，陈凡也在远处嬉笑着，而风就那么在草原上自由地吹着。
“小图，那个拿一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