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出租车里,叶汐紧紧将楚俏抱在怀里,她原本黑顺的秀发被剪的乱七八糟蓬乱不堪地遮住眼睛,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叶汐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怜惜地像对待一个脆弱的婴儿。
“别怕俏俏,我送你回家了。”
楚俏和老范在一个住宅楼里租了一间房,叶汐掏出她的钥匙开了门,屋内一片狼藉几乎无法下脚。地上散落着撕碎的照片和砸裂的画框,玻璃鱼缸砸碎在地板上几只金鱼早成了鱼干,楚俏最爱的吉他也砸破了好几个大洞。餐桌上不知是剩了多少天的饭菜散发着馊臭味,厨房的水槽里堆放着盘盘碗碗,垃圾桶翻倒在地上。
叶汐将楚俏放倒在床上慌忙跑进浴室里,她一面将浴盆接上水,一面飞快地处理地上的垃圾和水槽里的盘子。待浴盆里的水渐满后她扶起楚俏脱掉她的身服给她洗头洗澡。
“爱过就不要说抱歉,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从来我就不曾后悔,初见那时美丽的相约。”
楚俏轻轻地哼起了歌用手摸着叶汐的头发,她们俩好的时候楚俏活沷叶汐安静,楚俏是那么爱给叶汐唱歌说笑话。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副样子?
叶汐难过地吸着鼻子,抚摸着她的手臂上被烫的烟花儿,左边三个右边两个。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叶汐一惊便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胖一瘦的两位大叔,瘦高个儿的一位是身穿制服的民警,矮胖的一位面色焦虑地喊了一声:“俏俏呵!我的俏俏呵。”他推开叶汐闯进房间里,当他看到楚俏在浴室里又退了出来,心中的不安稍有缓和。
“人在里面,没事。”
民警大叔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叶汐说:“小姑娘,你是楚俏的同学?”
“是。”叶汐紧张地点点头。
“没事,人找到就好。前些天我们来过找不到她,就让邻居留意着点动静,这不今天晚上邻居听见你们回来了就报了警。”
这时旁边的两户邻居开了门,一探头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位大妈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对民警大叔说:“哎呦警察先生,你可得管管,再这么三天两头的砸东西,我们家孩子根本都没法儿学习,这么闹腾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大妈也苦着脸说:“可不是嘛,我们家老伴有心脏病,这姑娘成宿成宿的唱歌儿,时不时的还歇斯底里的叫唤,大半夜的那叫声真吓人!”
“就是啊,一开始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这姑娘竟挨打呢。敲开门进屋一看就她一个人...”
邻居大概是深受其害拉住民警数落个不停,民警叔叔安抚两位激动的情绪说:“好了好了,这回你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是那姑娘的父亲,这不想要把她带回家吗。”
这时楚俏披着件浴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脸茫然地说:“他给我拍的照片、画的画儿、写的诗弹的吉它、养的鱼和狗,我都撕碎了,扯破了,砸烂了,一切都不存在了。爸,你带我回家吧。”
楚俏爸爸抹了一下眼睛脱掉身上的大衣披在楚俏的身上说:“爸爸的车就在楼下,我们现在就走。”
民警大叔忽然说:“等等,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些都被你砸了,那狗呢?”
“在锅里呢。呵呵呵,呵呵呵。”楚俏回头一指厨房,笑得全身都在发抖。
“那你可就是残害动物了!“民警大叔脸色一变大步走进厨房,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扣上了锅盖的声音。
他走出来对楚俏爸爸小声的说:“带你家姑娘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楚俏被带上了车绝尘而去,叶汐的耳畔一直回响着楚俏忧郁绝望的歌声:
善变的眼神
紧闭的双唇
何必再去苦苦强求
苦苦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