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死吗?”蒂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被那痛感惊得不敢再动。片刻后,她才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力气,就挣扎着起来。发现她还在祠堂里,张开有些模糊的双眼,四下寻找着。她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看到了夫君,她的身子落在了夫君那冰冷却又温暖的胸膛里的。
这时,天还带着一丝丝黑暗,却已经是大亮的迹象,看来她也没昏迷多久。但下一刻,她却看到了令她崩溃的一幕!
只见,她的夫君阿庆正用尖利的利爪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兄长肖才泽的胸膛。而就在她张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时,阿庆又舍下了肖才泽,身子一闪,闪到大妹和二妹的身边,利爪狠狠抓向她们两个那幼小的身子。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同时,只听见“嘭,嘭,嘭”三声响声,蒂兰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世上唯一的三个至亲在她眼前倒下,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许是这一刻停滞了一般,蒂兰张着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脑子一片空白,似乎也随着这一刻停止了,她那张开的大眼,顷刻便蓄满了泪水,她甚至都忘了哭出声来。
许久后,“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天地,这叫声动恻心扉,凄惨无比!随后,蒂兰便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似是被眼前的那一幕惊吓住了,她情愿昏死过去也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
蒂兰倒下后,阿庆才收回手,慢慢走向倒在地上的蒂兰。看着昏迷中的还含着泪水的蒂兰,阿庆眉头皱了起来,面色沉重,他不愿看到如此痛苦中的蒂兰。
而此时,小黑猫黑狄则是一派悠闲地跺步到阿庆的脚边,慵懒地抬起前肢,挠了挠头。阿庆低头看向脚边的黑狄,黑狄则是抬头轻蔑地瞄了一眼他。阿庆在它的眼里看到了不肖、责怪及鄙视。
“你是在怪我特意要等她醒来,在她面前演这一出,多此一举吗?”阿庆那悦耳的声线在这一片死寂的祠堂里响起,竟给祠堂注入一股生气。
“喵呜”黑狄轻声叫了一声,似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不懂,有些事还是让她亲眼看到才好!与其将来刻骨铭心地伤痛还不如现在一针刺破!长痛不如短痛啊!”阿庆沉沉地说道。
他弯下腰,抱起地上的蒂兰,一个纵身便跃到了祠堂的房顶。
“黑狄,烧了这里!”阿庆头也不回地对黑猫吩咐道。
“喵呜!”回答他的是黑猫不满的叫声。
但它还是照着阿庆的吩咐,一下子跳上了房顶,对着底下的天井,就是一口火焰。只见天井横七竖八地尸体顿时被冰蓝的黑冥业火所覆盖。那幽蓝的火焰熊熊燃烧,很快就漫延了整个祠堂。
黑猫等了一会儿,见火势越来越大,便一个转身“喵”地叫了一声,向着阿庆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蒂兰似乎在做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是如此真实。
那还是她才五、六岁的小姑娘时,刚刚有了记忆,父亲过世了。年幼的她对于失去父亲没什么悲伤,只是看着已十五、六岁的兄长陪着母亲伤心落泪。她只是乖巧懂事地不去打扰他们,张着一双大眼迷茫地看着生老病死。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所谓死亡是永远离开了亲人。这个世界上也永远没有那个人的存在,有的只是亲人们的怀念和不舍。
此后,便是兄长如父。身为家里的长子,也是唯一的男丁,肖长泽担负起家里的生计的重担,还要一边照顾病弱的母亲,一边教养年幼的蒂兰。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肖长泽却是希望唯一的妹子能识字的,至少能识得几个字,写得出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便每日上山打猎,把辛苦打来的猎物送到村里唯一曾上过几年私塾的村长肖二叔的家里,千求万求才求得肖二叔教蒂兰识字。
山路难行,村里的人每隔三个月才会出村去镇上赶集一次。每次肖才泽总是会给蒂兰带来各种的吃食。那些糖炒粟子、冰糖葫芦、杏仁稣饼,甚至是极其难得小孩子却极其喜欢的糖画等各种稀奇的零嘴儿。村里的孩子见都没见过,别说像蒂兰这样时常吃到了。
第37章 亲情难舍(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