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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父之痛(2/2)


    “感觉浑身乏力,头晕目眩……”

    病怏怏的状态下苏遥仍然感觉,两颊绯红,整个人烧灼着,如同喝醉了酒。不知是生病发烧,还是樊俊的关心让她不同于平时。

    接着,苏遥终于来了个同桌,寡言少语,苏遥觉得有点尴尬,她不得不话多起来,整个人轻飘飘地说着胡话。

    另外一边的樊俊幽默,大方,健谈,整个晚上他就是中心,前后两排的人都围着他一起谈天说地,苏遥如同做梦稀里糊涂地加入其中,胡言乱语着,也许她已经烧糊涂了。他们谈篮球明星,足球明星,谈周杰伦,蔡依林,超级女生……

    不知不觉,苏遥的目光完全被这个阳光大男孩吸引,那种自信,那种风度,那种健谈,那种个性深深地吸引了苏遥,这和她的灰暗的内心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苏遥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神往的时刻存在,她的内心起了涟漪,心砰砰砰地跳着,她突然觉得她皱巴巴的心脏有一些舒展开了,她一次次地感到耳根发烫,脸红心跳。

    樊俊瞄到了苏遥不知所措的一切,只当是生病了。

    整个一晚上班主任从未出现,原因是家里有急事。

    晚自习过后,苏遥回宿舍匆匆洗漱完就睡下了,她全身乏力,身体滚烫。

    樊俊,临睡前回想起满脸红晕的苏遥,愈发觉得可爱,他觉得这个皮肤白皙,扎着马尾,大眼睛,小嘴吧的女孩虽然羞涩但有几分说不出的吸引力,她的异常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冥冥之中,他总想多看她几眼,他觉得她的目光中偶尔透露出一些看不懂的东西,有一些忧郁,有一些神秘。他觉得她是特别的。

    第二天清晨,天色已大亮,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苏遥突然从梦中醒来,看看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突然想起来其他人都是走读生,晚几天才来,来了也只是睡午觉。

    她突然感觉自己脸好痒,随手拿起旁边的小镜子一照:“怎么回事?起了好几个水疱!难道是传说中的天花?”苏遥嘀咕着,赶紧找找妈妈备的药,看看有没有止痒的药膏。

    正好穆婷婷来找她吃早饭去。一看苏遥这样子,建议她先去校医室看看,最后诊断为传染病~~水痘,必须居家隔离14天。

    苏遥被迫戴上医用口罩,校医通知她班主任必须给苏遥14天假期,居家隔离。

    平日里渴望有假期的时候,天天上学,现在突然有14天假期,苏遥不知所措。

    不得已,坐上回家的中巴车,看着窗外掠过的种种风景,想着黑暗而冰冷的家,苏遥有点想念母亲,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凝聚在眼眶,然后想起爸爸,眼泪簌簌而落。看到车上很多人,她赶紧擦掉眼泪,收起悲痛。

    又看着窗外枫树上火红的枫叶随风飘摇,樊俊阳光的笑脸印入眼帘,一丝丝阳光照耀进了苏遥的心田,她的心温暖了一丝。

    苏遥请病假后,樊俊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莫名地有点担心。他通过好几个人找到了穆婷婷,要了苏遥家的电话号码。

    苏遥刚回家,把包放在陈旧的木质沙发上,口渴,于是起身去烧水。

    苏遥在厨房,灌好水,把烧水壶放在煤气灶上烧起来。电话响起来,苏遥起身去接了电话。

    “喂……”

    “喂,苏遥吗?”

    “嗯。你是?”

    “我是樊俊,听说你生病了,严重吗?还抗得住吗?”樊俊幽默中透着俏皮。

    “你以为八年抗战吗?搞笑,扛不住也得抗,就是脸上身上发了很多水疱,说是水痘,还在发热,医生说不用吃药,这几天在家里让全身都发出水痘来,结痂,脱痂就好了,但是有传染性,不能出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

    “我自有办法,那你好生养着凤体啊,孔龙还等着你,给你讲他们侏罗纪时代的故事呢”

    “噗………”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让你爸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就问下你情况,看你还健在,那我撤了,再见!”

    “好吧,再见。”

    樊俊站在公用电话亭前,长嘘一口气,还好不是听说的什么肺结核,什么痨病。

    苏遥放下听筒,内心一股热流澎湃,她突然觉得这个冰冷的家略微有一些温暖了。也许是烧开的水带来了热量,也许是樊俊慷慨的关心带来了热流。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苏遥逐渐地全身结痂,每一寸肌肤布满了麻子一样的痂,没有人照顾自己,靠邻居送来的菜,挂面,鸡蛋,米维持生活。

    苏遥没有告诉母亲,也让邻居不要告诉母亲,母亲身体刚刚有些起色,不想让她操心。

    周末穆婷婷来看苏遥,给她带了一大包好吃的。

    “小苏打,我觉得你那个邻桌,好像对你有意思。”穆婷婷尖尖的鼻子,鼻翼忽闪忽闪的。

    “乱说,人家只是表示同学之间的关心而已。”苏遥一边削苹果一边说。

    “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还专门向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因为整个市一中只有你知道啊!”苏遥削好了苹果,给穆婷婷一块。

    “其实,他还有点小帅,也不错。”穆婷婷咬了一口苹果。

    “你怎么那么花痴。”苏遥被穆婷婷逗笑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高中生禁止早恋,注意规章制度。”

    “早恋多的去了!万一你喜欢上人家了呢?”

    “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好吧,我总感觉你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好了,关好咱们的脑洞,吃苹果啦!”说话间,苏遥把苹果递给了穆婷婷。

    …………

    樊俊每天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莫名地盼着苏遥早点来学校,可是他们也只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却像认识多年的朋友。

    苏遥,每天忍受着痒,忍受着疼痛,并且樊俊一不小心就跳进脑海里,短短十几天她竟然发现樊俊的笑脸,声音,动作成千上万次出现在眼前,脑海,耳畔……

    苏遥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甚至有时候读书时嘴里不经意地把词语改称樊俊读出来,好可怕,她觉得自己不光是生理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了,明明在读课本,那些一行行的字竟然都变成了樊俊樊俊樊俊樊俊,太恐怖了。

    苏遥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了,最后一天了,打算去看看妈妈,身上的痂也褪干净了,只有浅浅的疤痕。

    妈妈在舅舅家,外婆天天给妈妈心理安慰劝导,妈妈也想开了很多。

    人死不能复生,死去的人肯定希望活着的人不要沉沦过去,抱着希望向前走,好好地活下去。爸爸也会在天上保佑妈妈和苏遥,少受苦,少遭罪。

    看过妈妈后,苏遥放下了心,独自坐上中巴车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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