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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偶遇约会(1/2)

    你像一只刺猬,带着你的悲伤蜷缩在角落里舔舐你的伤口,没有人敢靠近。而我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你,直到你缱绻入眠。

    -------林雨灿

    圣诞节过后的一个周末,樊俊觉得应该去面对秦玉了,他想赎罪。

    樊俊提着一袋水果和零食来到市精神病院,他在服务处询问了秦玉的病房号,慢慢走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门窗,樊俊看到了一个女生面朝窗户坐在病床边上的,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覆盖了她的整个背,散落在病床上。

    樊俊敲门,没有反应,他只好自己推门进去,病房里虽然放着两张病床,但是没有其他人。

    樊俊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是秦玉吗?”

    “……”秦玉缓缓转过头来,看到竟然是朝思暮想的樊俊,她阴郁的眼睛突然亮了,嘴角抽动了两下,也许是想笑,但可能太久没有笑过了,所以动作生硬。

    樊俊继续说:“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

    三年过去了,樊俊以为秦玉不记得自己了,毕竟青春期发育的快,整个人大变样了。

    “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天天想你,盼你,你知道吗,你差点看不到我了……”秦玉说着站起来,让樊俊看自己垂到脚后跟的头发。

    “就你一个人吗?没有人照顾你吗?你的头发也太长了吧?”樊俊看到秦玉还是像曾经一样冰清玉洁,面若桃花,不染尘世,除了神情恍惚。

    “我妈去外面了,头发是专门为你留的,你不是说喜欢我的长发吗?你看她们现在乌黑发亮,我养的多好。”

    “你怎么还记得?”樊俊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长发固然好看,但是太长了看着有点奇怪。

    “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杰作……”说着,秦玉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面一道道的疤痕,隐约中看出了FJ(樊俊)。

    “你干嘛作践自己,你这样不痛吗,会有生命危险的。”樊俊情绪有点激动。

    “我每次自杀都被我爸妈发现,我真的不想活了,活着没有意思,我想见的人见不到,我想做的事情做不了,……”说着说着,秦玉眼泪汪汪的。

    “你别哭,我这不来了吗?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看能不能帮你,我会尽我所能,只要你能好起来。”樊俊毕竟喜欢过这个女孩,虽说三年前分手后再无联系,但是他对她的愧疚悔恨之情根本无法让她在他的世界里消失。说着,樊俊扶着秦玉坐到床上去。

    “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能经常看到你,这三年的时间我努力忘掉你,但是越忘越痛苦,我受不了了,我妈是不是给你写信了?”

    “嗯,对于你,我是非常愧疚的,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起来,只要我能帮到你。”樊俊异常严肃。

    “我觉得活着没意义,总想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日子,你懂我吗?”

    “我不懂,活着挺好的,你千万不要干傻事,不要虐待自己……”樊俊之前查过资料,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患者都觉得死是一种摆脱,活着痛苦而无意义。

    “其实,就算你经常来看我,我也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我时刻都想摆脱这烦躁而无聊的世界……”

    “有时候觉得,活着是挺痛苦的,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不得已的事情,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做想做的事情,被生活束缚,被所谓的世俗牵绊,但是活着也挺有意思的,有时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又欣喜无比,生活嘛,总有酸甜苦辣,你不能总是死死盯着那苦的不放,应该想想那些让你觉得幸福的事情……”

    “我最幸福的时刻就是遇见了你,并且我们互相喜欢对方,但是时间太短暂了…”秦玉流露出幸福的眼神,但很快又黯然下去。

    “秦玉,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变了,回不到过去了,你要面向现在和未来!”樊俊苦口婆心地劝解着秦玉。

    “我懂,但是我做不到,你理解我的感受吗?我就知道没人理解我……”秦玉又开始流泪。

    “你别哭行吗?你妈去外面干嘛去了?”

    “我妈去找一个老中医给我开中药去了,我说了我不会吃的,她说灌也要给我灌进去,你看我活着多痛苦………”

    “你妈也是希望你好,也许中药真的可以调理你的情绪呢?”

    “我根本不抱希望!”

    “你不要这么悲观,我陪着你,等阿姨回来我再走。”

    “其实,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爸妈,他们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任何回报,还天天让他们操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为了你爸妈也要好好活着,按时吃药,听医生的话,都会好起来的”

    “樊俊,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比以前更帅了……”

    “我已经够自恋了,别夸我了……”

    ……………

    经过漫长的等待与聊天,秦玉妈妈终于回来了,寒暄问候之后,樊俊进一步了解了秦玉的病情,并再次安慰劝导秦玉,劝服她想开点,好好活着。并答应她,一个月来看她一次。

    回家的路上,樊俊觉得自己轻松了一些,心里的负担释放了一些,他总算为秦玉做了点事情。然后他竟然想起了苏遥,他希望苏遥好好的,他希望苏遥坚强地度过所有痛苦的日子,而不要像秦玉一样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他想苏遥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并不是像刘娇一样的哥们,也不像秦玉一样只给自己带来痛苦和悔恨,他只要看到苏遥心底深处还是最幸福的感觉,但是只要看到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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