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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回忆(1/1)

    小胖妞因刚才的快速爬楼有点喘,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胖了!但呼吸声还是如漏风的风箱般嘶哑。静静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因此她也有点难为情,尽量的压低着自己的喘息声。

    木子蓉和刘茹男很安静,她们俩似乎变成了风,安静的好像压根就不从在。过了好久,也不知道有多久。木子蓉终于打破了这种令人尴尬的安静。

    “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木子蓉说道。

    “是啊!好久没来了!”刘茹男跟着说道。

    然后又安静了下来,安静的空气如冻结了般。我们三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她们俩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云,充满着神秘。又过了很久,木子蓉转过头,看着我们三个,想不想听我们的故事,我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凄凉。

    “还没正式跟你们介绍过,我表妹,刘茹男。”木子蓉安静的说道。

    刘茹男头也没回,只是怔了怔,还是静静的站着。而我们三个却是表情各异,小胖妞到没有带大的变化,大宝却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我也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诸多疑问。

    “所有的事还要从三年前年说起!”木子蓉又说道。

    “茹男还有个亲弟弟,也就是我表弟。”木子蓉接着说道,只是刘茹男的背影有点颤抖。木子蓉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99年,我八岁,茹男七岁。对了!那时候还不叫茹男,叫茹倩。”木子蓉微微一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表弟叫如城,当时六岁。”刘茹男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木子蓉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向她靠了靠,停了一会儿,又说道。

    “他是个很调皮的弟弟,但他总是给我们很多欢乐,他就是个开心果,像精灵般让人觉的虚幻。”

    “深秋了!天很凉很凉了。那天弟弟穿的是刚买的新衣服,特别开心。在我和茹男前面奔着、跳着,嘴里还哼着自编的歌曲。”木子蓉喃喃的说道,眼睛盯着远方,惨白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她此刻的挣扎与痛苦。刘茹男也安静了,安静的就如角落里那些破旧的桌椅,痴痴呆呆。我猜此刻的她也陷入了当年的快乐和痛苦中,哪两种相对的情绪如两条毒蛇,缠绕在她们的心头,折磨了她们三年。

    我们三个静静的听着,没有人再说话。似乎风也静止了,还是我们都已随风而去,当时的我早已无法分辨,只是静静的听着,好像听到的就是自己的痛苦。

    “弟弟就那样没了,在我们俩眼前,我们俩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就那样没了!”她们俩哭了起来,哭声叫人毛骨悚然,那种凄厉的悲鸣,像是只要死的猫,那是来自心底的悲伤,小胖妞也抹着眼泪。木子蓉和刘茹男两个抱在一起,像是两只受了伤的天鹅,美丽又凄凉。

    过了好久,她们止住了哭声。但那种悲凉的气息却久久凝聚不散,萦绕在我们心头。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照顾好弟弟的!我却只顾着玩耍了!”木子蓉说道。

    “能怪谁呢?该怪谁呢?”刘茹男说道,然后吃吃的笑了起来。

    天渐渐的低沉起来,远处已经完全黑了!校园里早就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潘爷爷剧烈的咳嗽声。

    “我们该回去了!家里人应该等急了!”我轻轻的咳了两声,说道。

    “是啊!该回去了,都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家吧!”大宝也说道。

    我走了过去,扶起了木子蓉。刚要去扶刘茹男,她却自己站了起来,从阳台上走回了那间破房子。屋子里面的窗台下有把椅子,四条腿都是用钉子钉在上面的,刘茹男踩在上面,爬上窗台,跳了出去,椅子还“咯吱咯吱…”的叫着。小胖妞和大宝也钻了出去,我把木子蓉扶上了窗台。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风吹的那蓝色的破窗帘像活过来了一样。我感觉好冷好冷,迅速跳上窗台,钻了出去,他们四个在外面等着我。楼道里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摸索着下了楼,只留下一串脚步声。

    校园里除了潘爷爷的房子里还发着暗黄的光,宋老太的房子里也若隐若现的溢出了惨白的灯光。教学楼和办公楼像两个黑色的巨人,巍然矗立。大门已经被潘爷爷用那把大锁子锁掉了!不知道那株爬山虎有没有爬出墙,但此刻的我很想赶快的从这里出去,因为那种压抑感又紧紧的勒着我的喉咙,令我窒息。

    好在潘爷爷知道刘茹男是学校某位老师的女儿,很爽快的开了门。虽然六月还没完,但今晚的空气有点凉,我看到木子蓉有点微微颤抖的身子,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街上行人稀少,路灯发出橘黄色的光,我们五个并肩走着,后面拖着长长的影子,街道两旁的铺子也比平时关的早,稀稀落落的几家还透出了几丝光芒。倒是那几家经营了好几辈的老字号纸火铺依旧灯火辉煌。对于这个行当的人我向来是尊重无比的,就好比尊重医生和阴阳风水师。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天空倒是很晴朗,没有一丝云彩。月亮也已经升了起来,但残缺不全。我们三个把木子蓉和刘茹男都送回了家,才回的家。由于我回的太迟,还有今天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太婆很是着急,已经和弟弟在外面寻了几回了!我到时太婆还在门口站着,看到我后话也没说,转身进了门。我知道太婆生气了!我进去时太婆坐在院子里,看都没看我。我走过去,拉着太婆的手说道:

    “我错了,太婆。以后我会很早回来的,再也不迟回了!”

    小霞姑和小宏叔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呢!他们也没理我,弟弟在我们的小房子里,听到我来了,跑出来,在门上探出头看着我。

    我把太婆留的饭盛了两碗,一晚给了太婆,一碗自己端着,找了个小凳子,坐在太婆身旁,吃了起来。我知道太婆肯定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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