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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冬去春来(1/1)

    过了这个年头,迈入十五岁!这是花一样的年纪。

    新春依旧,我不知道是春味淡了,还是自己淡了!很难再融进春节的欢快气氛里了。弟弟妹妹依旧,喜笑颜开。我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忧郁,花足了力气,强迫自己去融入那些欢愉热切的气氛,但却更加的让自己无所适从。

    噼里啪啦,爆竹轰鸣。爆竹一年比一年响,山里人也一年比一年光鲜艳丽。这山里没有水仙,没有腊梅,只有青松,还有光秃秃的大白杨。

    可能是我早就忽略了春节的意义,或是厌烦了春节的热烈。所以少了关心,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尽头。

    正月十三日,我又回到了跨别一个半月的小镇。在我的记忆里,我本应该更加热爱那个让我无忧无虑的小山村,可实际上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小镇。后来我明白,对于小山村,我并不是失去了对它的依恋,只是世界的快速发展和多元化多多少少让小山村少了一些原来的模样,或许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简单纯粹的小山村,而不是现在这个在浓妆艳抹的粉底之下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小山村。

    零四年的秋季,穿镇而过的那条国道也竣工了!挖掘机、推土机、装满砂砾整天轰鸣嘶叫的大卡车、还有拿着稀奇古怪测量工具奔前走后的测量人员全都消失不见了!这种习惯了一种环境后,突然带给人的落差感让我很难适从。那种静悄悄的背后总感觉正发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我有点恐惧。

    正月十五,对于小镇这是一年里很重要的一天。镇上各个队都会搭建自己的高台,高台是流传于小镇的汉族民俗文化,是一种演变于900多年前军队习惯的古老汉族民间社火。据传以前驻守在县城的军队,每次打赢胜仗,就会将自己的将领抛向空中,以此表示庆贺。久而久之,人们将这种方式保留了下来,斗转星移,“空中抛人”渐渐演变为将五岁一下的孩子固定在铁架子上,画上戏妆,穿上戏服,再将周围装饰成相符的环境,造型奇特,生动传神。由于小镇属于丝绸之路和唐蕃古道,这里的高台多以《西厢记》、《西游记》、《八仙过海》等文戏为主题。以前铁架子都是众人力博,随着科技进步,铁架子已经搬上了农机车辆。

    这天必是万人空巷,人们都拥挤在街道两旁,等着看高台。两山的人也会不辞劳苦赶来看看,那时候的人不看看高台,不感受感受那种热烈的气氛,就觉得这个年过的不是很踏实。

    我不知道何旭是几时开始参加高台的,但后来几乎年年都有他的影子,说何旭在镇上什么最出名,第一是打架,第二就是他的高台,如果这个民俗文化能够长久相传,我觉的何旭是功不可没。

    这种盛大的场面和浓烈的节日气氛是小山村舞龙舞狮不可比拟的!锣鼓震天,人山人海,万炮齐鸣,这种盛大和壮阔让我很是震撼。何旭扮的是一个老婆子,花白的头发,没了门牙,拿着把蒲扇,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褂子,摇头摆臀。随着一辆辆机车的驶过,各路神仙腾云驾雾,从天空飘过。

    无论多么精彩的演出,总会落幕。四点左右,载着高台的机车缓缓的驶入帷幕后面开始拆卸,人群如潮班的迅速退去。空荡荡的街上只有爆竹爆裂后的残骸,偶有某家的顽童跑来跑去,惹得大人叫骂。

    瘫痪了一天的交通也终于恢复,但年味尚浓,街上也没几辆车驶过。往日的车水马龙的场景也不见了,如果你是刚刚狂欢中的一员,如果你细心,就会发现此刻的冷清感比秋雨还凉。那种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孤寂感,像条毒蛇,紧紧的缠绕着你的灵魂。或许我渐渐开始逃避热闹的原因,就是害怕那种失落感,我猜测。

    小贩们也忙碌的在收摊,他们应该没有我这种落寞感。他们笑的很开心,但又有几丝不舍。开心的是今天赚的够多了,不舍的是这样的市集一年一遇。夜幕降落,白天的热潮已过,夜幕下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那天晚上,杨丹来找我。叫我出去看烟花,在太婆的允许下才出去了!街上走了很久,天也越来越黑了!杨丹觉的应该去南山公园看烟花,我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和她去了南山公园。天还是很冷,尤其有风吹过。着里本应该是小情侣去的地方,我和她有点不伦不类了!但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所以也没在乎太多。我们俩坐在石凳上,为了不影响烟花的效果,街灯没亮,一片漆黑。

    杨丹穿着件纯黑色的皮制风衣,一双长筒皮靴,显得特别凹凸有致。我穿的是件红黑相间的羽绒服,保暖效果要好很多。杨丹可能有点冷,慢慢的和我挤得很紧了!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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