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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爱之教(五)(1/2)

    佳莫唱完这一段歌谣,花了不少时候。

    科伊尔回想起以前的笑评,现在不禁自嘲: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我竟然被这样的人所救,还把希望寄托在这里。

    他原以为佳莫唱完后便会休息,没想到她依旧跪在那,轻声把歌谣的尾曲唱了数遍,才低语道:“万能的艾哈撒拉,我日夜向您祈祷,希望我能够成为像何姆那样,能够繁育出许多强大的后代。我不想以后,有更多像莎莫这样的人死去,也不希望孩子刚出生,连母亲的乳汁都没喝上一口就离开了人世。我们不害怕死神雷摩塔,害怕的是没有力量和他抗衡。”

    “前段时间,寞部隆莫儿的妹妹,生下一个有着两个头六只脚的孩子。我们四族的姆长和议长都吓坏了,她们说,这可能是何姆先祖的预兆。寞部没有像何姆先祖那样,把孩子扔去湖里,而是好好喂养。可是,才过了两天,隆莫儿的妹妹和她的孩子就死了。隆莫儿说,她妹妹一直流血不止,痛苦挣扎了两天没撑过去,而那个孩子,身体像火一样烫,不会哭,不会叫,两天时间,一口奶没喝过,跟她妈妈一块被雷摩塔带走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认为这只是个意外,不会受到命运女神的惩罚。可我心里很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个开始。万能的艾哈撒拉,最近各部落都在不停向您祈祷,保佑我们不再因为生孩子而死去,保佑我们的孩子像特康那样聪明强壮。我们不惧死亡,不惧死在猎物的凶残的爪牙之下,不惧为了猎渔而被漩涡卷得不知去向,我们害怕,勇士越来越少,莫族走向凋零。”

    “万能的艾哈撒拉,您能告诉我,他,是您派过来的吗?当妈姆从海边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高兴坏了。因为这就是我一年前,我告诉妈姆曾经见过的天使。”

    科伊尔微微一震,才知道佳莫说的“他”便是自己。

    “连焱都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一年前,焱刚鸾交过来,也见过他。在他昏迷沉睡的时候,妈姆告诉他,如果他能醒来,就要他做莫族的族父。这一定是万能的神听到我们的祈祷,为我们派出的天使。虽然对不起焱,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莫族的未来。”

    “可是他一直沉睡不醒,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我又不厌其烦的向您祷告,保佑他一切平安。焱善良而勇猛,虽然知道我们要他做族父,心里不高兴,但还是大家去杀了主龙,取了主龙的血。”

    佳莫说到这里,科伊尔感觉祭坛前方一侧有人微微一动,借着前方的光线,看到坛后石柱角落也藏有一人,他心中一动:他也到这了。那人正是焱。

    佳莫说的这个救治科伊尔的过程,先前科伊尔听丽莫说了,这次又听她亲自提起。和口齿伶俐的丽莫讲述相比,佳莫每一句中都带着虔诚与关心,令科伊尔都感觉有些温暖。

    只听佳莫继续说道:“他真的醒了,感谢您的慈悲与恩赐。他真的很勇猛,焱不是他的对手,连四个部落最勇猛的勇士合起来都打不过他。”

    “万能的艾哈撒拉,当我听到他不是天使,而说自己是恶魔时,我吓了一跳。但我相信这是他对我的考验。他不知道使用什么魔法,让焱也打败了四部落三十一名勇士的联手,而后,他说按照族规,焱可以做族父。”

    “可是万能的艾哈撒拉,焱能带给我们更强大的后代,就像当初体姆与您带来的天使成婚生下四个部落的先祖那样?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可是他,能令我们莫族上下甚至其他部落的人都着迷。他笑得时候像柔和的风令人暖和,沉静的时候如岩石般冷峻,两只眼睛如天空般深邃透彻,睡的时候像孩子一样纯洁安祥。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莫族的未来。他能像大鸟一样飞下山崖,能让树枝听话的在手指间跳舞……”

    科伊尔奉承的话听了无数,但如此被赞赏还是第一次,倒有点把他听呆了。

    “但他坚定的说,他不是天使更不会是族父。后来一个更强大的人出现,是他的属下。万能的艾哈撒拉,您在天上,见过他吗?他的属下说他也是神。我想你和他不会是敌人。他的属下想杀死我们,他制止了。这样的他,和您应该不会是敌人。 ”

    “刚才,他要我们称他做主人。如果可以,族长我都可以让出来,只有他更配担任莫族的族长。可是,他是神,他怎么会来做我们这里的族长呢?他连族父都不愿意。”

    “万能的艾哈撒拉,我该怎么办?他的属下离开了,他留在了这里做我们的主人,是不是另有用意呢?如果他不是天使,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科伊尔听到这,心想这一句问得好,连他也想知道他为何会回到这个时空。只不过同一个问题在两人心里层次不一样。

    佳莫说到这,却停了下来。空旷的祭坛只有燃烧正旺的火焰呼呼声,焱在那边离佳莫很近,更是压低了呼吸,深恐被发觉。

    佳莫过了一会,才轻轻道:“万能的艾哈撒拉,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太想他跟我生几个孩子,哪怕他不是族父,不是天使。您是莫族的守护神,能保佑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科伊尔微微皱眉,他没料到,佳莫在夏马沙说出自己身份后,心里还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可不信什么神赐天使配婚一说,借着莫族的歌谣,更情愿相信,这只是星球上另外逃难幸存的人类,因为在山上开荒或者什么原因,命运的巧合与必然碰在一块令他们相遇了。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其他星球的访客,但文明层次与生命层次的不同,能够来到这星球的访客根据星际法则,是不能和M星上的人类留下后代。

    出于幼时的学习研究,科伊尔深知这歌谣相当大部分,是为了禁止同族之间近亲通婚,兄妹通婚或者直系通婚产下怪物是令部落走下凋零的直接根本原因。为了令后代更清楚知道犯忌的后果,才加上诅咒及神的惩罚一类内容。

    眼前做为族长的佳莫,似乎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一点,心里才如此坚定的想与科伊尔生育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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