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颜妃面上的笑容如同那冰霜一般霎时间冻住了,不过片刻又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朝着洛景洵福了一下娇声道
“是,嫔妾多谢皇上体恤。”
嫔妃们看着一脸有些尴尬的颜妃离去后三两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洛景洵同苏浅说着话也无暇顾及她们。
苏浅的手被洛景洵拉着甚是不自在几次打算挣出来反而被他握得更紧,深深浅浅的脚步落在浅浅的雪渍上,后面的宫人太监识相地停在了原地由着皇上和未来皇后独处。
“和乐,你很讨厌朕吗?”
洛景洵突地停下脚步望着苏浅问道,苏浅太守看着他有几分落寞的眸子诧异道
“皇上如九天日月,和乐景仰还来不及何来讨厌一说。”
洛景洵唇畔弯起几抹苦笑,涩然道
“要不是朕派人去鄞国求亲你也不必远离故国,来魏国小国为后,你心中不快朕自是知道的,可是朕也是没有办法了,魏国虽小亦有几十万臣民,然而小人作祟离间鄞魏关系,朕也是迫于无奈才出了求亲手段以修复两国关系,即便你恨你恼也是情理之中,朕能体谅。”
洛景洵望着苏浅恳切道,威严无比的帝王此刻与一个挣脱不了命运束缚的凡人一般无二。
苏浅的心中不免有几分动容,她只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却原来掌控天下人生死的人亦会有这般无奈。
“皇上可知天下之道?”
苏浅勾唇对洛景洵笑道
洛景洵不料她会如此一说,遂好奇地笑问道
“愿闻其详。”
“所谓天下之道不过强弱二字,强者制人,弱者制于人,攀附着但有不足,掌他人生死者一举一动皆可为己。”
细雪之中苏浅身后枝头寒梅悄绽,洛景洵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看见一株惊世梅花迎寒而绽。
“哈哈哈,和乐不愧为女中翘楚,朕受教。”
洛景洵言罢朗笑道,如获至宝,欢喜地转身朝宫中走去,苏浅望着白雪红梅中的身影一时愣然。
她本意是想劝舒洛景洵,鄞国之事不必太过忧心魏国自己兵强马壮才是关键。
她却不知自己一言道破洛景洵所惑,他一直苦于魏国夹在鄞国和北宛国只见,进退不得腹背受敌,愿只想着如何与两国周旋才能自保,今日听苏浅一席话才恍悟唯有魏国做好十足的打算才不知太过受制于人被动难堪。
心下正道此女子虽非真的和乐才智气度却必定远胜和乐,鄞国这一步棋,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