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几日秀姚夜夜侍寝,宠爱是一日比一日的浓厚起来。
秀姚最善抚琴,自得宠以后,宫中每晚必定响起一曲或清丽或惆怅的曲子。若是住的离孝仁宫近的,还能听到潇大声喝采的声音。
也是如我一样的浓情蜜意。
秀姚专宠的日子一晃就是两个多月。
一日怜城邀了我与秀姚去钟雁宫饮茶,那是上好的碧螺春,秀姚平日里很是喜欢的。今日她只是掩面摆手道:“不能的不能的,我不吃茶了。”
怜城笑道:“怎么,成了皇上的宠妃便不吃我的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说罢就要给秀姚斟一盏茶。
秀姚脸色绯红,道:“姐姐误会了。我……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哪里还能饮太多茶呢。”
我握住她的手,喜悦道:“可当真么?”
秀姚点点头,随即不再言语。身上的淡粉色银线绞珠软绸长衣衬得她的脸色愈发红润和美丽,此时的秀姚头上斜插蝴蝶花样的簪子,仿佛就是月季花丛中一朵最娇艳的粉花骨朵。
怜城有些惊讶,秀姚的得宠本就在我们意料之外,如今又有了身孕,当真是好福气的。见秀姚娇羞的样子,她忽的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掩饰道:“还是妹妹最有福气的呢。”
次日这消息便传遍了六宫,妃嫔们皆去孝仁宫道喜,虚情假意的占大多数,但也不乏真心实意为秀姚高兴的。我与怜城自是默默的,很少去秀姚宫里走动了。
几日后潇来袭月轩用晚膳,与我谈起这事来。
“秀姚的身孕是朕意外之喜,这还是新进秀女里最早有孕的。虽然袁氏只不过是养女罢了,好歹养父在朝廷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朕心下欢喜,想来也不能把秀姚干晾在一边,便就……”潇顿一顿又道,“册为侧七品常在如何。”
我心下微微一动,却还是微笑着朝潇行了一礼:“袁妹妹侍寝后并未晋封已是委屈,潇郎可要好好补偿才是啊。臣妾先代袁妹妹多谢潇郎隆恩了。”
潇狡黠一笑道:“天眸只顾着给旁人道喜了。你也要多多努力些,朕最是希望你给朕诞下一位白白胖胖的皇子呢。”
闻得他之言语,我脸色一红,推了他一把,娇羞道:“潇郎好是轻薄——才说着袁妹妹的喜事呢,潇郎竟扯上天眸了。”
潇只是朗声而笑。
“明日将军傅司涵要来宫里觐见,他年纪轻轻与朕不相上下,手握兵权心高气傲,难免有篡位之嫌。本朝没有朝臣不可见后妃的规矩,朕命了皇后试探,你又素来能言善道,你去帮着皇后探一探底细可好?”
我一惊,笑容僵了一瞬间,马上恢复平静,笑道:“潇郎处理政务繁忙,难免不能亲自试探——天眸有幸能助潇郎一二已是福气,怎敢推辞。”
潇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果然来了个傅将军,潇安排的是我先在半道上碰见与其谈天,皇后再“碰巧”经过,试探底细。
我特意着了一件玉兰色绣银红花朵常服,择了一支玲珑点翠镶红玛瑙银簪斜插在堕马髻上,与绘颦、小鬘一同去了安排好的留仙亭。路上正巧碰见了傅司涵,他见了我有点惊讶,随即行了礼道:“臣傅司涵给小主请安。臣听闻宫里有一位绾贵人美貌绝伦,想必就是小主了吧。”
我含笑答道:“傅将军好是伶俐。嫔妾听皇上说傅将军今日是来觐见的,不知可当真?”
傅司涵着实是年轻气盛,笑道:“是了。小主消息当真灵通。”
我报之微笑道:“傅将军平定西北战乱有功,嫔妾虽是一介宫嫔也早有耳闻。将军征战沙场辛苦,皇上体恤将军,特吩咐了李公公在术灵斋备下上好的酒与将军同饮。不知将军一会儿可得空去呢。”
面前的男子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道:“臣不敢与皇上同饮美酒。小主的意思臣早早猜中,只是不知此言是否是小主心中所想,如若是皇上之命臣可要大呼不幸了。说句不怕得罪小主的话,小主如此伶俐,他竟不懂得惜你,自己无法趟这浑水,倒叫你来试探我。这是大材小用了,臣当真为小主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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