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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时光(2/2)

    白熙,学校里男神一样的存在。爱慕者可以组成一个团了,走在哪儿,都有光环。家世优良,成绩优异,深得老师喜欢。

    我呢,上课睡觉、逃课,成绩不及格。是被老师唾弃鄙视的那类人,要不是家里有钱给学校捐了栋楼,自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所名校了吧。

    有时会想,自己可以不上学的。为了进入大学,为了将来找工作的一张凭证,可笑!为了将来找到好工作,不上学你就去菜市场买菜吧。这是所有老师告诫学生的话。

    呵!有的人生来就拥有别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金钱、权利、地位,这些世人竞相追逐的目标,有的人可以轻而易举获得。

    我出现在这所学校,对那些家境平庸学习成绩极好的学生来说,公平吗?

    本就没有公平。只有站在顶端,才可以做规则的制定者。

    我出现在这所学校,敌视、排斥、怜悯,幸灾乐祸,一一承受。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有我整个世界的阳光,即使靠近的结果是毁灭,也会忍不住远远观望。

    四年前,我一个人来到这里, 孤僻、冷傲、漠然、冷漠,以及脸上丑陋的疤痕。

    被同学敌视、孤立,那些如影随行的嘲讽、窃窃私语,我都不在乎。

    经历了比这痛苦千倍万倍的东西,还会怕小学生才会玩的勾心斗角刀光剑影吗?每年都会传出高三生因压力巨大选择自杀的新闻,然后就是众人的唏嘘不已感慨万千。但如果连死都是一件奢望的事,会怎么样呢?

    会重生,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对你充满恶意,你也会淡然自若活得潇洒、活得精彩。

    因为那种无助、绝望、万念俱灰,你都尝试过,经历过。

    每一年,都有新生专门来看那个学校盛传的丑女孩儿。我坐在教室里,甚至可以听到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故作惊恐的声音。

    ——天哪!怎么那么丑!

    ——要是我我就去死啦!

    ——怎么有脸出来呀!

    ——她是出来搞笑的吗?

    ……

    这个时候,我会满面春风,走出教室门口,在那些慕名者面前站定,想看吗?要不要拍张合照!

    两秒后,尖叫声响彻楼道,慕名者掉头就跑。

    我面无表情,转身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

    有时候,白熙会走出教室,对那些慕名者说这样是不对的。

    但换来的是不尽的纠缠。

    那些慕名者会化身韩剧女主角,夸张做作怕怕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声的说,学长,怎么会有人长成那样!难道是被爸妈虐待!也太惨了。

    这时候,我会快步走出教室,将手搭在白熙的肩膀上,对着那些可憎可恨的小人说,随处发骚吗?寂寞地要让学姐帮你介绍男人吗?

    我以为白熙会帮我演完这场戏,可白熙把我的手拉了下去,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嘲笑。可我不在意,我的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向那些嘲笑者昭示,他们,和我一样,肮脏卑劣不堪。

    肮脏卑劣不堪。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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