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人盲目,你二姐早被甜言蜜语迷得神魂颠倒。无论我们如何劝说,她都是听不进去的。”
“不过大哥,筝儿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三王爷的身份地位如此尊贵,我们若能攀附三王府,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可为何你们如此坚决地反对?”
“菲儿虽与我不亲近,但毕竟一母同胞,我不愿她成为男人们权利交易的棋子。”他叹道,“虽然三王爷仪表堂堂,确实人中龙凤,但他已有七位夫人。菲儿纵使得偿所愿嫁于她,怕也免不了日后以泪洗面。”
他的一席话正道出了我心中所想,我厌恶男人三妻四妾,更是痛恨“色衰爱弛”之类的混话。
“那大哥你他日可会纳妾?”我小心翼翼地探询。
他思量了许久道:“若是能娶得一位与我心意相通的女子自是好的,但……”
“但是什么?”我急急问道。
“但是筝儿,我们的亲事早就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事了。”
听到这儿,我心凉了半截。
若他日你遇见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子,你可愿抛下一切同她相守于天涯?
这时,苏嬷嬷来找我,说是娘亲要见我。
“你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
“大哥。”他走到门廊口时,我突然叫住了他。
“嗯?”他回头看我。
“没事。”我勉强地笑了笑。
他走后,我立刻去了东厢房。
进屋后,我看见娘亲立于窗下。
她的背影显得极为落寞。我很想走到她的身边,靠在她怀里,像寻常母女那样耳语私话,让她知道我会是她永远的依靠,让她知道她是我最在意的人,让她知道我对她的依赖。但是我不敢,我怕她又将我推开。
她每次对我笑,搂着我,摸我的头似乎都有外人在场,当屋中只剩我和她时,她仍像初见我般的冷淡。
“娘亲,您找我?”我在离她一步之处站住。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后,走到我面前道,“近来你与你大哥走得很近?”
我点头,没有作声。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可是你大哥。”她似乎有些生气。
我撇头不看她,小声嘟嚷道:“你知道他不是……”
她朝四下看了看,低声警告我说:“自打你跟我回来起,你便是姚芸筝,永远都只会是姚芸筝。况且跟我回来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可没有逼你。要是你因为儿女私情坏了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眼眶微红,终于问出了一个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娘亲,我可是你的女儿,可是你为何从未关心过我的想法?”
“若不是我,五年前你早就冻死在河阳了。现在我让你吃好穿好,有那么多丫头嬷嬷伺候,你难道还觉得不满意吗?”她理直气壮地反诘道。
“这些都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我心中悲戚。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娘亲,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我自知与她争执无意义,反倒会伤了我们本就轻薄的情分,于是,未等她回答,我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