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ch4
我睁着眼,没有困意又无事可做。只好看着深沉的天花板。妻的喘息声,和隔着走廊的厨房水管的滴水声被莫名放大了,我侧过头,把被子的一角压在耳朵上,还是无济于事。
在某种程度上这里并不能让我感到安全,我看着妻的背,她只把肩膀裸露着。
我是否依然在列车上呢。这个问题来到脑海之后怎么都不肯走,可这里明明是家啊,我的房间我的书柜(我看向桌子)我的妻...
不要瞎想了,知道你很累了,也有可能是抽烟让你脑袋昏了吧。再说电影里那些人不是经过一番冒险回到家,都有这不是家的感觉吗。
胡男也没再出现过了,可能是睡了吧。
我的头越来越沉,像是要穿过枕头跌进藏青色的深湖里。慢慢地沉着,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水流的声音,或是有人在我耳边细语。
当我觉察到快要沉入湖底的时候,一种危险感突然逼近,我忙挣扎了起来。
彼时阳光已经洒在了我的眼上,我看着天花板,感觉到了被子里的汗。又看了看床的另一边,妻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被单上细细的折痕。
我坐起,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梦一场。我找来了上衣套了上去,把裤子从书桌椅子靠背上拿来穿上。穿上了鞋,走到窗台把帘子拉上,再回来时,去找表。
我看向床边的柜子上,那里只有台历和没有烟头的烟灰缸,没有表。这么一来,我便凌乱了,诶?我记得放在这儿了啊。为此我还回忆着昨晚的画面和感受:当时我坐在床上,脱上衣然后是裤子,最后把表..没错啊。
这么一来我便急了,我先从柜子找了起来,把抽屉一个一个拉开,没有。会不会掉到地上了,我掀开脱地的床单,掀开了地毯,依然没有。
我慌了,像是身体上的一部分被人拿去了,他拿去了手臂或者是眼睛耳朵,先用麻药麻醉神经,在拿刀子自上而下沿着耳朵的轮廓划下来,期间还要注意这样做的艺术性和实用性,不可以突然用力,那样血液就会流得太多,不美观。
昨晚的危险感又来了。
我走出卧室,听到了厨房妻煎蛋的声音。
我推开门,她穿着纯白围裙贴着她轮廓鲜明的身体,转过头看我。
"呃.."
"怎么了?"
"手表找不到了。"
"手表找不到了?"那语气就好像我在说"内衣找不到了""袜子找不到了"一样,可那是我的手表啊。
"是吗?"她转了回去,眼睛放在铲子上,"卧室找过了?"
"找过了。你没见吗?"
"没见。"
这语气不对。不过说不上是哪里不对。